的摺子遞給流醉,瀾零微闔雙目,靜靜地思考著。隱藏在他們身邊的人,還是極為熟悉的,竟是連昨晚那麼晚了流歌他們回來都知道的人……
一張張臉在他腦海中呈現出影象,然後再一個個地被他挑來減去排除在外,繞來繞去的,最後竟然只剩下了……離司?!
瀾零抿緊了唇角,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懷疑的人再多,也絕不會疑心到離司身上。
不是說他跟了自己多久,自己對他太過了解,或者說什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離司是他簽下的奴僕,永遠不會背叛……
每一個離殤國君都會擁有自己簽下的奴僕,他們不僅僅要伺候帝王的飲食起居,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職責便是在緊要關頭充當帝王的替身!
而越是相差到十萬八千里的外形,越不會讓人想到這一層,離司究竟有沒有這麼胖,他的真身如何,就算是瀾零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這人可是同自己一般大的年紀,外表上做出來的虛假,早已經騙過了包括離司自己在內的所有人!
瀾零勾起了唇,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離司,那個人究竟是打著什麼主意?說是離司跟他有仇麼?即便是瀾零他,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如果這就是對方想要的,那麼以此嘗試倒也不無不可,瀾零暗自思索著,他一向習慣主動出擊,偶爾來次將計就計似乎也不為過。
流醉皺緊了眉頭看完了大長老他們整理好的摺子,回過頭來看想瀾零,“父皇可有想到那人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
瀾零睜開眼,眸中閃爍柔光,嘴角帶笑,顯得異常悠哉,嗓音更是慵懶得很,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醉兒以為呢?”
流醉瞥了他一眼扭過頭去沒有回答,虧他還在替他擔心,這人這副睏倦的貓兒似的,哪裡像是火燒眉毛了?
如今離殤的局面恐怕都在他的掌控之內吧?流醉有些挫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幫上什麼忙呢……
瀾零坐正了身子,趴在流醉肩頭,輕聲哼道:“怎麼呢?醉兒生氣了?”
流醉只覺得自己胸口因為瀾零的嗓音癢癢的難受,極為無奈地側過臉去瞪著他。蒼耀除了愛纏著自己說話之外,一直是個正經得不得了的人,怎麼換成他這個父皇,就這麼,妖孽了呢?
不過如果這話讓瀾零的本尊蒼耀聽到的話,恐怕要給自己辯駁一番了。當時在地府自己每次輪迴的時候,那時的漣揚還是地府有名的“冰美人”!他怎麼可能有機會想要不正經呢?
他們之間對彼此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啊!
瀾零輕笑,對他的不悅絲毫不放在心上,“醉兒可有猜到那藏在我們身邊的人是誰麼?”
流醉一愣,剛才他就隱約間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不過卻又不想去相信。而且他總覺得,這人做得未免太過明顯,如果真是自己想到的那個的話,以他對眾人的瞭解,怎麼可能做不到滴水不漏?
瀾零這話問得巧妙,流醉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那父皇您呢?可是猜出那人的身份了?”
瀾零但笑不語,只是將人再次摟緊懷中,久久之後又開口說道:“這次恐怕要委屈他了……”
流醉挑眉,這人又打起什麼主意來了?不過就算心底生了疑惑,他也沒有再去追問什麼,相信瀾零的實力,同樣想要為他付出,並不一樣要事事知曉,有時候隨機應變,倒也能帶來不少好處。
當日震驚整個皇宮的一條訊息,就在眾人驚愕的表情中傳遍了整個皇宮!
皇宮裡的離司總管,陛下的貼身內侍,因為背叛皇室而被陛下嚴懲,打入天牢?!
一紙詔書宣判了離司的命運,沒有人能質疑瀾零的決定,也無力反抗他的決定。離司臉上猶自掛著愕然的表情,任由前來扣押他的皇宮侍衛帶走,一路沉默,臉上無悲無喜。
瀾零這次可真是自作主張,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即便是流醉雖然猜到了幾分,倒也沒想過瀾零會出手這麼快,這麼絕!
斜眼看著泰然安坐的瀾零,流醉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父皇接下來打算如何做?下令處死離司麼?”
瀾零放下手中的摺子,十分放鬆地倚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流醉,“醉兒是在為離司擔憂麼?”
流醉皺眉,他臉上那一副“只要你點頭,我就讓人砍了他”的表情是怎麼回事?!“父皇,流醉是該誇您鎮定自若呢,還是說您太過小孩心性呢?”
瀾零嘴角揚起一抹笑,“無論如何誇讚,都是不爭的事實麼!”
流醉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