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心性,他的身邊沒有一個能比得過燕生。如他這般註定要君臨天下之人的身邊,理當有如燕生那般睿智沉穩的大將。
淮安王的眼神閃了閃,突然縱身飛起,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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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山林之險境
燕秋爾的話說完,卻沒有立刻得到回應。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從千面身後的樹林中緩步走出。
一聽到那伴著樹葉婆娑的腳步聲,千面三人立刻轉身循聲望去,一見來人,便齊齊跪了下去。
“拜見主君。”
從林中走出的男人面目清秀,神情冷然,沒有理會自己的三位屬下,只目不轉睛地盯著燕秋爾。
燕秋爾被這人看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因為對方那眼神完全不像是在打量一個人,而是在打量一件物品,冷靜地分析評估著這件物品的價值,不帶一絲個人情感以及這情感所能產生的溫度。
這人是淮安王?還是淮安王身邊的又一員大將?燕秋爾微微偏頭看向唐碩,見唐碩蹙眉似也是無法確定來人身份,燕秋爾就又轉頭看向方耀。
見燕秋爾看過來,方耀猶豫了一下,還是動了動嘴擺了個“淮安王”的口型。
雖是預料之內的答案,可還是讓燕秋爾緊張得手心冒汗,思索片刻,便對唐碩和方耀比了個手勢。
唐碩和方耀是燕生的左右手,平日與燕生一同外出時早就習慣了燕生手上的小動作,不論是在談生意還是路途上遇到麻煩,燕生總是會用一些微小的手勢與身邊的人傳遞資訊。久而久之,那手勢便成了只有燕家人才知道的交流方式,不論在何種境況下,燕家人對手上動作都十分注意。
然而注意到燕秋爾的手勢,唐碩眉心緊蹙,方耀卻是微微挑眉,心中哂笑。
燕秋爾深吸一口氣,向淮安王問道:“在下燕秋爾,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燕秋爾的直覺告訴他,此時就算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也要當做不認識。這淮安王,不是他應付的了的。
被燕秋爾問了名字,淮安王的眼神微動。他已經拒絕過一次自報家門,這小子竟還要問第二次?常安城的暗探都說這五郎君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還當真如此。
淮安王雙唇微啟,冷聲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姓名。”
燕秋爾暗暗咬牙,朗聲道:“既尊卑有別,在下就不知是何處得罪了閣下,竟讓閣下用蠱害我性命?”
“要害你性命的人,不是我。”淮安王微微偏頭瞄了一眼張遠,“我的一個屬下似是要找燕家復仇。”
復仇?燕秋爾心生疑惑。他並不記得燕家有與什麼人結仇啊。
倒是方耀好記性,將張遠這個名字反覆唸叨幾遍之後,突然恍然大悟,低聲道:“西南昆州張家,在當地做藥材生意,卻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燕家商隊打通西南商道之後,張家的惡行便被揭穿,聽說被當地人報復下場頗為悽慘。”
方耀說完,燕秋爾算是大致瞭解了張家的事蹟,只是燕秋爾還是搞不明白,張家的事情與燕家何干?這復仇一說從何而來?
“何時的事?”燕秋爾沉聲問道。
“呃……”方耀很努力很努力地回想,然後答道,“大約……十年前?”
燕秋爾默然。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燕秋爾倒是不介意燕生被誰記恨,但是此時他需要一個脫身之法,於是燕秋爾突然站直,對張遠拱手一拜,態度十分誠懇地說道:“若我燕家行徑給閣下造成了困擾,在下在這裡代表燕家向閣下致歉。只是在下以為這件事情中有些誤會,不知閣下可否賞光過府一敘?燕家家大業大,行商在外,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聞言,唐碩和方耀也配合著向張遠躬身一拜。
有淮安王在面前,張遠自是不敢隨意作答,淮安王也沒有要讓答話的意思,沒有表情地哂笑一聲,對燕秋爾說道:“你以為這樣我便會放你們走了?”
燕秋爾咋舌,直身抬頭,向淮安王問道:“那閣下意欲何為?這仇是我燕家與張家的仇,本也是與閣下無關的吧?縱使那張遠是閣下的屬下,也不該由閣下出面吧?還是說閣下的屬下都是連仇都無法親手報的人?”
“仇?”這次淮安王是真的笑了,只是那笑容極淡,且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他的那點兒自以為是怎值得我放在心上?而且,他壞了我的計劃,又暴露了我的行蹤,事到如今還乞求我的庇護嗎?你若是要他,送你也罷。要你死,是我的意思。”
“敢問閣下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