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了,真謂老天有眼,這樣她正好省了許多份心,不用再為女兒感情的事情而顧慮擔憂。
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三天後,原先芷魚國際大廈,第三十二層樓頂上那六個金光閃閃、恢弘高大上的正楷大字,被“思緣國際大廈”六個大字無情的替代。
各大媒體,無論是廣播、電視、報紙、雜誌、網路,還是最新的手機媒體,紛紛報道著這一頗具影響力的事件。
人們議論紛紛,或者津津樂道,都在背後揣測著這一蹊蹺之事的來龍去脈。其實大多數人也都推敲到了,方家為何如此腦殘,少了芷魚國際傳媒,等於就是少了一雙洞悉世界的天眼。
顯然,整件事情與前段時間傳出的方墨瑋的死訊有關。
是有人拿方大少爺的命來要挾方添哲,轉讓芷魚國際傳媒公司。
各式各樣的議論聲不絕於耳、眾說紛紜,然而最多的還是贊同上面那一種說法的。
當然,所有的媒體都不敢這麼報道,不敢去猜究竟是什麼原因令方添哲做出這個令天下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但是那些聲音斷斷續續,自然而然便傳到了方墨瑋的耳子裡。
此時方墨瑋還在醫院,今日c市晚報的頭版頭條便是報道的“芷魚國際”變成“思緣國際”的事。
那一條“思緣國際”的高空鳥瞰圖,再附上那些淅淅瀝瀝的文字,就像一個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毫無顧慮的扇在他的臉上,扇得他無地自容,屈辱不堪。
方墨瑋只恨自己現在無能,否則一定封了所有媒體,重重掌他們的嘴。
“我一定會把我的公司奪回來的,等死吧,龍嘯。”方墨瑋咬牙切齒說,憤怒一拳就往床邊的牆面砸。
“啊大少爺……”一直隨他左右照顧他的師益嚇得瞠大了眼珠子。
然而已來不及,砰然一聲。
方墨瑋堅實的拳頭已紮實的抵在了那面厚牆上。
師益身子微微發悚,看著方墨瑋拳頭上被撞破皮的地方,滲著隱隱血絲和血痕,寒心不已。
“出院!”方墨瑋臉上卻絲毫沒有疼痛之色,收回拳頭,腿已從床上落下去,準備出院了。
在這裡他只能算是“躲”了三天,右腿上腫得發紫的地方早消下去一大半了。
方墨瑋說要出院,師益不敢有什麼廢話,立馬點頭,說:“知道了大少爺,我馬上安排。”
方墨瑋一腔忿火,自己拆了右腿上包紮的紗布繃帶和貼著的藥膏,往地上一扔,直接起了身。
起身站到床邊,小腿果然算是靈活自如了。
師益去給辦出院手續,方墨瑋則坐在醫院正門外馬路邊的車裡等他。
師益辦好出來,坐到駕駛員的位置上,要載方墨瑋離開,一時間卻又不知道方墨瑋是打算去哪。
看看時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師益還沒問出口,方墨瑋已自己開口問他話,“對了,琴琴這幾天在做什麼?”
師益思忖一下,立馬回答道:“前些天谷小姐也來了一趟這家醫院,在回公寓的路上卻被一個男人攔截,然後谷小姐隨那個男人去了一趟西子衚衕。”
“西子衚衕?做什麼?”方墨瑋微微擰眉。
師益搖頭道:“還在查。那個男人防備心很重,所以當時師梵他們不方便跟進衚衕裡,不過谷小姐在裡面也就待了半小時不到。這幾天則一直待在公寓,哪兒也沒去。”
方墨瑋面無表情,道:“回公寓吧。”
“好的。”師益點點頭,照方墨瑋說的,發動汽車往紫葉名城國際公寓的方向去。
這兒距離公寓近,繞了一段路也只花費了不到十分鐘便回到公寓。
谷琴一個人待在家,還是不習慣做飯的她本打算中午自己隨便出去吃點,結果方墨瑋回來了,她吃驚而又欣喜。
方墨瑋進屋時她如往常一樣窩坐在沙發上,見方墨瑋回來,怔然坐直身子,清亮碧澈的杏眸深深凝望方墨瑋,也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兒。
方墨瑋把自己的外套丟在沙發上,邁步跨到她身後,也望著她,表情上透著淺淺的尷尬,卻還是關心的問:“吃飯了嗎?”
谷琴怔了好久後嘴邊慢慢浮出一絲笑意,搖頭道:“還沒有。”
方墨瑋轉身又往浴室走,邊走邊道:“一起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