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京城口腔,字正腔圓地向眾人說長道短。正說得起勁時便是“啪”的一聲驚棠木驟響。
聽書的人忙問:“然後呢?”
老者甚為滿意聽客們的反應,點了點頭,又是敲了一記桌案,才緩緩道:“後來,墨王殿下殺了那貪官,將銀兩充公,並將各個商販上交的額外稅銀返還了。”
眾人皆是點頭稱墨王此舉深得人心。想起十五年前保家衛國的墨王,心中無不佩服。
然,又有一人狐疑問道:“聽聞墨王十五年前便失蹤了,難道不會有人自稱墨王行俠仗義,懲治貪官,救濟世人?”
“既然是做善事,有幾人會冒他人之名?”聽客中又有人反駁。最後說來說去,便不再討論是否是真的墨王了,眾人均得出一個結論:此人心懷天下,救世濟人,當為世間少有。
姜妘玥津津有味地聽著。見別人如此崇拜她師父,心中甚是自豪。她雙手端著茶盞,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葉,然後微微抿了一口。再次側耳傾聽時,那老者已是說到了昨夜墨王以一敵百,將冒充山賊,強搶民女的腐敗士兵打得片甲不留。要說那些士兵可都是羅相的侄子,去年的武狀元,當今的羅加之大將軍手下的得力將士。平素訓練有素,武藝超群,雖是腐敗了些,卻著實是有些真本事的。
聽到此處,姜妘玥不自覺地笑了笑。昨夜她一身夜行衣去王宮探聽虛實,卻恰好遇上了那些個士兵。一番纏鬥後,那些士兵灰溜而逃。只邊逃邊大喝,罵她藏頭縮尾,不敢露面。她心思一轉,便順口說了她便是墨王。後來,天色已明,那番打鬥卻是耽誤了不少時辰,去王宮探聽之事便只得再做計議了。
她放下一顆碎銀,快步離開茶樓,返回他們落腳的客棧。她為了不讓韓子墨阻撓她去王宮,便在他的飯菜裡下了一些迷藥。如今她一夜未回,未免韓子墨髮現,還得趁早趕回去。
回到客棧,剛進入自己的房間便聽到門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那步子節奏,她自然是再熟悉不過。於是,她迅疾到了床上,拉了被子將整個身子罩住。
少頃,有人推門而入。那腳步聲到了屋中卻是聽不到了。姜妘玥皺了皺眉。韓子墨卻是在她床前的桌邊坐下,兀自倒了杯水。他手執茶盞,轉悠了兩圈,看向整個身子都縮排被子裡的人,緩緩而道:“妘兒探了何訊息?”
姜妘玥心下一震,果然他是知曉的。掀開被子,起了身,到韓子墨對面坐下,嘆了口氣,故意問道:“探聽什麼訊息?”
“你昨晚一夜未回,不是打敗了那些士兵,並要潛入王宮麼?莫非未曾探聽到什麼?”韓子墨沉聲問道。
姜妘玥見他冷了臉色,又知曉他應是未被她的迷藥所迷,只得說了實情。末了還嘆道:“那些士兵也著實難對付。與他們糾纏了許久後已是天色大亮了。哪有功夫潛入王宮去?”
韓子墨想起在赫家來襲的幾千黑衣人,他們其中是有士兵的。想起那日他亦是經過一番纏鬥才脫了身,面上臉色更是冷了幾分:“你也知曉那些士兵難對付?還欲一人潛入王宮?那些王宮裡的侍衛會比那些士兵好對付麼?”
姜妘玥清楚,事情被他知曉後便免不了一番責罵。而她卻只能笑道:“我不是好好的麼?”
韓子墨冷眸看向她:“你若不是好好的,又當如何?”
“師父何時變得如此杞人憂天了?我做什麼事情自然是知曉分寸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姜妘玥亦是有些氣惱,她只想替他做些事情而已。末了還費力不討好。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拿了茶盞。正欲倒水,她的手卻被韓子墨突的捉住。
她低頭看了一眼那手背上因昨晚纏鬥而起的一條深深的傷痕。心下暗歎自己竟又在他面前暴露了。
“這是什麼?”韓子墨沉聲問道。
姜妘玥欲將手抽回來,卻如何也不及他的力氣。只笑道:“這是意外。”
韓子墨放開她的手,轉身出了房門。姜妘玥心下一嘆,卻無所謂的繼續坐在那裡。
轉眼工夫,韓子墨便拿了一瓶藥進來。他看向她不語,她乖乖將手伸出去。看著他肅然的面孔卻是一臉的專注認真擦藥表情,她不由得打趣道:“其實,受這點小傷還有一個好處。”
韓子墨抬首斜睨了她一眼,知她想說些什麼,無奈搖頭問道:“痛麼?”
姜妘玥笑著搖頭。
見他又不言語,她便說道:“你知道外面的人都很崇敬你麼?”
韓子墨不語。
“說你心懷天下,濟世救人,乃現世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