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人卻笑了,桀桀的聲音在這黑夜裡顯得更加的恐怖陰森,“公主真是……死罪?什麼罪名?”賀蘭明威明目張膽地問道。
“你!”落落氣得張口結舌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天才喝道,“你想幹什麼?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繼母!”落落只有這麼說,試探試探那賀蘭明威的口氣。
“呵呵,繼母?本王看你年紀還是小了點,不如做我的閼氏吧!”賀蘭明威竟然毫無廉恥地說道。
“放你的狗屁!你算個老幾啊,繕善的王是你嗎?你敢這麼說,不是存心謀反、大逆不道嗎?你不怕你父王問罪於你嗎?”落落氣急,連髒話都飆了出來。
賀蘭明威皺了眉頭,“公主這樣可真是失了大國公主的風範!”然後衝著外頭喊了一聲,“帶進來!”
落落一驚,是啊,這麼半天都沒看到師傅連海和那個小桌子過來救援,難道他們也出事了不成?
落落正疑惑間,廂房的門被人打了開來,頓時,燈火通明,一群黑衣人押著兩個人過來了。
走在前頭斷了一條手臂已經快要昏迷的顯然就是那替代賀蘭明優的小桌子,他後頭的是被四個黑衣人點住各處致命穴位、滿身是血的連海,落落看見二人,尤其是滿身是血的連海,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使勁掙扎道,“師傅,師傅,你怎麼樣了?賀蘭明威,你這個瘋子,小人,快放開我師傅!”
賀蘭明威卻毫不在意,只是將那橫在落落脖子上的精鋼匕首再往前送了一下,落落脖子上立刻沁出血珠來,“公主,莫要激動,你瞧,這匕首可是不太聽話的,你若是再激動,它就要割破您的喉嚨了……”
連海被人控制住,看到這一幕,也連忙嘶啞了聲音說道,“不要傷害公主,你們要幹什麼?”
賀蘭明威遞了個眼色,押住連海的黑衣人其中的一個一腳踢向連海腰後的氣海穴,連海被踢得頓時噴出一大口血來,“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奴才插話的份兒?公主,我替您教訓一下您的奴才!”賀蘭明威輕飄飄地對著落落說道。
眼看著連海被踢得不得不跪在了地上,落落連忙說道,“住手!你要幹什麼,直接說就是了,犯不著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賀蘭明威看了看那幾乎快要暈過去的小桌子,問道,“公主,您身邊的這個奴才好像與前幾天在宮裡見到的那個不太像嘛,啊?”說罷,旁邊一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撕開了這個小桌子左側的的衣裳,腰腹部左側一片白淨,什麼都沒有。賀蘭明威惡狠狠地抓起落落的頭髮,“說,那個小桌子去哪了?他是我那三弟,對不對?”
落落的頭皮被他大力抓扯之下,抓得生疼,但落落還是咬牙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哼!公主倒是硬氣!不說?叫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賀蘭明威吩咐道,“將烏誠給我帶進來!”
落落的頭髮也被送了開來,這才能低下頭來看著四個黑衣人抬了一個大甕進來了。
待看到大甕裡的那個人,那個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人,烏誠,已經被剜了眼睛,割了鼻子,斷了舌頭,面上都是烏黑的血跡,已經不成人樣了。落落驚恐至極,全身也不由自己低打起了擺子,抖個不停,“你……你把他……怎麼樣了?”落落話都說不利索了,驚恐地問道。
賀蘭明威呵呵笑道,“沒怎麼樣啊,他不是你的手下敗將嗎?他不是還說要效忠於你,在所不辭嗎?本王,就是成全了他啊,砍了他的手腳,剜了他的口鼻眼睛,只要他能抗得過去,這個人,本王就送給你了,公主,你看如何?”
“啊!”落落不由驚叫了起來,儘管在很多地方她都看到過這種被稱之為“人彘”的酷刑,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慘絕人寰的活生生的,落落控制不住,胃裡翻江倒海起來,恨不得將前日所吃的都吐出來才好。
但是賀蘭明威卻緊緊地抓著她的後腦勺,逼著她直視那已經只剩一口氣將死的烏誠,“別,別,公主,您可要好好瞧瞧,這就是要效忠於您的下場!這種大甕本王還有還幾個,您說,是不是接下來該把這個您身邊的連公公也做成這樣呢?”賀蘭明威威脅地變態地笑著問道。
落落已經是忍不住了,眼淚也模糊了雙眼,那個烏誠,自己與他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只不過因為自己逞能勝了他,又點化了他幾句,就讓他的人生從此走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落落控制不住的自責,控制不住地後悔,控制不住的眼淚刷刷地掉了下來。
這是落落到了這世頭一次哭成這樣,頭一次感到無比的軟弱和無力,無比的痛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