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人的自怨自艾也就是昨晚的那一閃念。回過頭來想想,哪敢放任三房坐大主宰了整個侯府,此時接著陳玖的眼色,她也趕緊上前勸道:“老爺說的是,老太太,咱們這侯府就在什剎海邊上,整個京城要尋一座更安靜幽雅的宅子卻是難能,而要是出京,您年紀大了,恐怕鞍馬勞頓更是不好。不如就約束了家裡下人,讓他們不得打擾,咱們也好輪流侍奉。”
見二房一家賣力挽留,陳瑛微微一笑,隨即也上得前去,卻是雙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老太太這麼多年來掌著侯府,不但侯府事務一刻離不得您的提點,就是晚輩們也離不得您的教導。至於休養事宜,只要老太太發話,立時便可定出規矩來,絕不會讓一個閒雜人等攪擾了老太太的養息,更不會有什麼繁雜事叨擾。再者,既是皇后千秋節在即,各府裡頗有走動等大事,若是老太太不在,咱們這些晚輩萬萬應付不來。還請老太太為了咱們這些晚輩,留著在家裡坐鎮。”
昨晚上陳瑛才咄咄逼人,這會兒又懇切真誠,饒是陳瀾早知道這位三叔不是省油的燈,可面對這毫無破綻的兩幅臉孔,她仍是心底直冒寒氣,心想幸好早作準備,說動了老太太暫時離府去——不管陳瑛此時如何挽留,朱氏如何說是自己的主意離府休養,在京城的有心人看來,那都是陳瑛將嫡母逼走的!想到這裡,她便抬頭看了朱氏一眼,恰是和鄭媽媽投過來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鄭媽媽昨天出去了一天,晚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