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神色,盡是讓他有些不敢看,不敢觸及。
他真的不懂,她在委屈什麼,她不是不愛他嗎?
若是愛他,她現在怎麼會毫無知覺的躺在他懷中呢?
“蕭白逸……”她眼中的淚越盈越滿,她卻努力著不讓這淚落下。
她不能哭,特別是不能在他面前哭……
“恩?”他俯視她,眼中的憐惜之情,是自己都不曾想過的。
“蕭白逸……”她就是想這樣喚他,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也沒有問題。
“恩?”他就是想這樣應她,然後等著她的問題,即使她說想要他的命,他想,他也會給。
“蕭白逸……”她的聲音開始哽咽,淚開始滾滾而落,直到泣不成聲……
“……”他沒有再應她,卻是俯頭吻上她的眼中,吸走她眼中的淚。
“蕭白逸,我的心……我的心好難受……”她越哭越兇,卻是一直仰望著他,捨不得轉開視線,儘管淚水已經迷濛了視線,她已經看不清他的臉。
“你說什麼?”蕭白逸不敢置信的望著滿臉淚水的女人,激動的鉗住她的雙肩,眼中卻是不言而喻的喜悅。
“我的心,好難受,好難道……”她咬緊下唇,晶瑩滾動的珠子卻是怎麼止,也止不住。
“怎麼難受,是不是很痛?本王……本王現在就去找魂媚兒回來……”蕭白逸從喜悅中醒過來,一顆不曾懼怕過任何事情的心,此刻卻在不停的顫抖著。
他知道,絕愛丹一旦發作,她會生不如死的。
“不痛,不痛,一點都不痛。”她拼命的搖頭,她其實想問他,為什麼她的心口翻滾著難受,卻是一點都不痛。
“不痛?”蕭白逸的一雙大手僵在孟靈曦的肩頭,漸漸的,一根一根鬆開,聲音猛的拔高,“不痛?”
“嘩啦”一聲,蕭白逸已經將桌子上的盤子和酒杯掃落在地。
“啊……”孟靈曦的身子突然失去了依靠,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已經跌了下去,纏著白布的手直接按在了地上的碎裂瓷器上。
“孟靈曦,孟靈曦……”他俯視她,如暴怒的獅子,一雙鷹眸爬滿了紅血絲,“孟靈曦,你沒心,你沒有心……”
“痛,好痛……”她將扎到瓷器碎片的手抬起時,血已經再次染紅了潔白的布。
“痛,你還知道什麼是痛嗎?”蕭白逸大吼著,暴怒著,他真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眼前的女人。
“好痛……”孟靈曦被蕭白逸這麼一吼,頓時更加委屈了起來。
蕭白逸看著這個樣子的孟靈曦,就是想怒,也有些怒不起來了,痛苦的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才彎下身,近乎粗暴的將孟靈曦從地上拉了起來,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痛……”喝醉的孟靈曦像個孩子般的委屈,像個孩子般的撒嬌。
蕭白逸皺緊眉宇,扯過孟靈曦的手,一點都不溫柔的瞪了孟靈曦一眼,才去處理她手上的瓷器碎片。
只是,眼神不溫柔,他手上的動作,卻是很溫柔,生怕動作大一點,便會弄痛了她。
碎片清理乾淨後,他解開她手上的繃帶,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心時,眉心再次擰了起來。
“上次給你的藥呢?拿出來。”他拉著她的手,發出的聲音又沉又啞。
“藥?什麼藥?是蕭白逸給的那個很好用的金瘡藥嗎?”孟靈曦覺得自己的頭又沉重了些,越發的糊塗,迷糊。
“對,就是那個很好用的金瘡藥。”蕭白逸真是哭笑不得了,若是被師姑知道孟靈曦這麼形容她的靈丹妙藥,她不得氣得暴跳如雷啊!
“不給”孟靈曦連忙抽回手,擋在自己的胸口處。
“拿出來,本王給你的手上藥。”蕭白逸見她擋著胸口,猜也猜到了,她把藥放在懷裡了,便伸手去拉她擋在前方的胳膊。
“不給,我不給,蕭白逸說,這個藥很貴重,不可以亂用的。”孟靈曦一邊大著舌頭的解釋,一邊往後退,整個身子直接仰了過去,“啊……”
蕭白逸伸出胳膊,迅速攬住孟靈曦的腰,將她旋迴自己的懷中。
“好暈啊!”孟靈曦在蕭白逸懷中搖了搖發沉的頭,便直接將頭貼在了蕭白逸的胸膛上,合上了眼睛。
她真的好暈,好累,好想靠在這個安穩的胸膛上睡覺……
“哎……”蕭白逸在心中無奈的長嘆一聲,想要伸手去拉開她擋在胸前的手。
誰知,這丫頭卻死死的環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