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神色漸漸悽愴,低垂的眼瞼也發紅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司徒雅也暗歎了聲:“真是兄友弟恭。”
司徒嵩和司徒鋒一齊看這司徒老二——難道他們倆兄不友弟不恭?
“……”司徒雅繼續看戲。
“哥……別難過,”季羨雲似乎察覺到兄長在落淚,勉力擠出聲,“為你,值得。”
“當家的,”一位鏢頭上前,對季雁棲道,“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唐門!只要當家的你點個頭,兄弟們就是拼了命,也要這幫心肝肺給狗吃了的龜兒子血債血償!”
唐家主無動於衷:“這的確是鄙門的‘五毒神砂’。會這門武功的諸位長老、嫡系子弟,已全在此地,”他轉身向唐門眾人,“我唐家堡飲譽武林,靠得是朋友抬舉,從未乾過一件偷雞摸狗的事情,即便是殺人,也是有因有果,善始善終。”唐門子弟齊呼壯勢,唐家主又轉向韓寐,“要說劫鏢……呵呵,不是唐某小瞧王爺的財力,唐門毒蒺藜向外明碼標價,是一枚千兩,加上其餘藥材暗器生意——俗話說財不外露,有些人想栽贓陷害,撈點好處,在所難免!”
韓寐聽得頻頻微笑,鳳眼斂起,神情像狼,看起來很友善。
季雁棲起身,緩緩道:“季某豈是貪財小人……缺了季羨雲,雲雁鏢局便不再是雲雁鏢局。我季某再無掛念,從今往後,只有你唐門不敢想,沒有我季某不敢做!”
唐門子弟聽得譏嘲不已。唐家主、唐鐵容、司徒家三位公子等幾個,卻隱隱覺得季雁棲的武功高深莫測,加之有武當派和蜀王韓寐撐腰,佔理佔勢,蕩平唐家堡易如反掌。
司徒雅悄然傳音:“大哥,如今不表明身份立場,決一死戰就晚了。”
司徒嵩心裡懸吊吊的,也傳音問:“如何是好,兩不相幫?”
“當然是幫唐門。”司徒雅果斷道。
司徒嵩想不明白,就形勢,幫韓寐和雲雁鏢局更好:“二弟,這時候不能看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