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陸的所有魔修牢牢的捆綁在一起,擰成一股,絕對是一股強大到令人戰慄的力量,可劣勢也十分明顯,若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領導者,平日裡的魔修始終處於散沙的狀態。
昔日的強盛,曇花一現,成了一剎那間的輝煌,除了天罰仍舊我行我素,也只有那圍繞在魔修心頭的誓言證明了它曾經的存在。
誓言緊緊圍繞著天罰展開,誓言所限定的範圍始終成謎,卻可以從魔修一貫的行事中窺見一斑。
平日裡大家各自為政,但在天罰受到威脅的時候,所有魔修都毫不遲疑的跑過來支援,每多一天,與魔煉城對抗之力量就強一分,這個現象並不讓人覺得美好,對雪顏來說,時間已經不多了。
代天行罰……
代天尊
天罰的每一任領導者,都繼承了這一稱號。
但陰陽知道,這一任的代天尊,更喜歡被人稱呼為虛天,這才是真正屬於他,獨一無二的名字。
不過,能直接稱呼這個名字的人不多,大抵只有他陰陽和萬毒兩個,說起來,那老毒物可是久未露面了,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有一點他十分駑定,那老毒物一定會出現,只是時間早晚而已,對他們來說,權勢、實力,都已經到達一個無法超越的頂峰,苦苦壓制修為流連此界,為的只是身上揹負的責任。
而這次天罰被針對,給了他們這樣一個難得的契機,甩下包袱脫身飛昇,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他已經有所決斷,相信那老毒物一定也會做出做正確的選擇。
“陰陽兄,你手下的女人越來越不聽話了。”虛天放下手中的畫筆,眯著眼睛審視面前的畫作,口中輕輕吐出這樣的話,敲打之意十分明顯。
陰陽微微一笑,渾不在意,“女人嘛,就是要有些小心思才可愛。”
他走上前,對著虛天剛剛完成的畫作細細端詳。
作為一個領導眾多女人,在陰陽宗裡一枝獨秀的男性宗主,陰陽在琴棋書畫,甚至刺繡女紅方面的造詣無人能及。
但這樣的他也不得不承認,在作畫一途,虛天的天賦遠勝於他。
他擅長山水花鳥,而虛天在長於人物,後者顯然更難一些,尤其是虛天畫作中每一個人物的眼神,深邃不見底,似乎在訴說著什麼,宛如活物,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嘗試模仿,淡淡幾筆,勾勒不出虛天的神韻,濃重筆墨又渲染太過,多了幾分匠氣,而虛天只不過寥寥數筆,看起來十分簡單自如,卻如神來之筆,畫龍點睛,讓整張畫都隨著上面的人物生活起來。
所以,虛天的畫,即便在技巧上不如他甚多,卻與他的畫作難分軒輊。
讓他平衡的是,他屬於藝多不壓身,全面發展的綜合型人才,而虛天,則是專精此道,當然,虛天對於殺人、如何殺人更加專精。
有的時候,他不禁疑惑,難道殺人多了也能提高畫技?不過試了幾回找不到感覺,也就放下了,還是女兒國中更能給他創作的靈感至於虛天那個變態,走的是一條非常之路,實在不能以常人論之。
“這是解語?畫的真好”陰陽感慨道。
他的小小解語花,近些年來,愈發得他的歡心,自然是走到哪就帶到哪。
不過,他若是沒記錯,他近身帶著的女弟子,虛天也不過是見過一次而已,時間還非常短暫,若不是他很肯定他們之前不會有接觸,真難想象,只瞟上一兩眼,就能畫得如此傳神沒錯,虛天畫下的女子,無一例外,都是陰陽宗的女弟子,或清純,或高雅,有的哀傷,有的狠厲,無一例外,都是他平時從未見過的神情,此時此刻,在外人的畫中,看到熟悉的人不同的一面,這感覺倒是十分新奇。
“心思太甚,可不是什麼好事。”虛天很明顯對陰陽的論調並不贊同,揮手間,面前的長卷自動捲起,飛到一旁的畫筒中,穩穩落下。
面前的男子,寬袖青衫,膚白細眼,怎麼看都是以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卻是魔道人人談之色變的天罰之主。
處在他們這個位置,即便是閒聊,亦暗藏機鋒。
虛天屢次提到他門下弟子的原因,他心知肚明,不過這些許小事,陰陽並未放在心上。
就是出賣了天罰的幾處據點又如何,這點小事不會讓天罰傷筋動骨,反而天罰的人手不足,才有他陰陽宗的施展之地。
他陰陽,才能撇下這一身的包袱,逍遙而去。
“那小輩到底在不在你手上?”陰陽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