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從溫暖的被窩裡被吵醒換誰都想罵娘。
我匆匆穿上衣服,披著頭髮開啟房門。幾乎是同時,外面大門再次被人轟地一腳踹開。
最近訪客怎麼一個比一個暴力?
我氣急敗壞地走出去,只見侍衛開道,蕭暄大步邁了進來。
我永遠都記得這天清晨發生的事。
許久不見的蕭暄身穿插莊嚴華麗的黑底金線雲龍袍,腰纏軟緞玉帶,頭戴明珠金絲冠,丰神俊朗,散發著王者千鈞之氣。
他看到我,緊繃著的臉上揚起愉悅的笑容,長久都壓抑陰沉著臉上帶著輕鬆和急切。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一件鮮豔的紅底金鳳祥雲圖案的披風披在我的肩上,然後將我拉進他懷裡。
他的手在發抖,剋制不住興奮。
與此同時,跟隨他來計程車兵們紛紛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人群裡爆發出洪亮的歡呼聲:
“吾皇萬歲——娘娘千歲——”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蕭暄擁抱著我,意氣風發地笑了。
我被接進京都,送至謝府,見到了兩年未見的父母和兄嫂。一時感慨良多。
我隨著蕭暄在西遙城瀟灑快活的時候,他們卻滯留在京城裡,受趙黨的壓迫監視,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謝太傅原本花白的頭髮已經如雪,謝夫人也蒼老憔悴了許多。大哥臉上多了滄桑,大嫂也變得內斂穩重。謝靈娟居然已經出落成了娉婷小少女,那新生的小弟弟也已經會滿地跑了。
謝夫人拉著我的手,掉了不少眼淚。謝太傅倒是挺高興,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這孩子性子倔強,以前旁人可以讓你,可以後進了宮,那可不比家裡輕鬆自在。你可要多當心。”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怎麼覺得這其中兩年時間似乎只是一夢,我逃家前的課題還沒解決?
謝夫人被提醒了,同我說:“你姐姐和姐夫都已經被接了出來,你明天就去太子府邸拜訪一下吧。”
我木木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