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已讀中學了,看到彩雲帶著自己的胖兒子回孃家,大家都比較羨慕。彩雲跟我說:戈魯,你好好讀書,你們多幸運,可以憑自己的才能,名正言順地考大學。那時,我還能隱隱感覺到彩雲那顆受傷的心還沒有完全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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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鬼”都哪去了(1)
我初中的學校離家八里路,如果走大道就比較遠,大概得十五里左右,如果抄近道,路就有些陰森恐怖,首先是要經過一片荒漠半荒漠的雜草和雜樹叢生的開闊地,然後,進入一片原始樹林,接下來是三道深五米寬十幾米的備戰壕溝,再經過一片玉米地就到了那三片相連又相互獨立的墳塋地。過了這三片雜樹與墳頭交相輝映的墳地,還要穿越三大片玉米地,夏天就是青紗帳,冬天就是平整整的黑土地,然後,是一片由許多高大的白楊樹和胡楊樹包圍下的寬廣開闊的操場,就是我們的學校了。
學校的教室是五大排紅磚大瓦房,室內均高六米左右,顯得空間特別的大,最後一排房子是老師的辦公室和工友房,工友房後面就是水房。
不知為什麼,學校的玻璃一到放假就全部都碎掉。不知是附近的壞小子們乾的,還是學校裡的調皮搗蛋鬼們乾的。總之,學校每在開學之前一定要重新買新玻璃,要麼就是玻璃店老闆的兒子乾的。
校長為此不知受到了縣教委領導的多少次批評。可玻璃照舊年年碎,年年裝。 每當校長黑著臉從我們教室窗下經過,教室裡的那幾個“壞小子”都會裝成認真看書學習的乖樣子。
我去過校長家一次,校長家的房子不大,但院子很大,一個大的網罩住了半個院子,就像一個全封閉的網球場,有一兩百隻雞在這網罩裡散步,白花花的雞蛋就像乒乓球一樣散落得到處都是。校長照顧他的雞比關照他的學生更細心,因為他的雞能給他生蛋,他的學生們盡惹他生氣。那時,我想校長更適合做養雞場的場長,而不適合當校長。
不知道為什麼,我那個年代怎麼那麼盛產“壞小子”。班裡的“壞小子”真是攪得大家永無寧日。
坐在第一排的薛濤。在老師轉過身往黑板上寫字的瞬間,會跑到老師身後,虛擬一通拳腳,又是踢又是搗的,見老師欲轉身,他就迅速坐回座位,老師絲毫沒有察覺。每每這時,同學們都忍不住鬨堂大笑,老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會氣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薛濤就像沒事人兒似的。裝得呀,別提多規矩了。只要老師轉過身寫板書。他就故伎重演。有一次,他正在語文老師的身後瞎比劃呢,校長從視窗經過,被逮個正著。薛濤在校長辦公室面壁站了半天,第二天,在課間操後,當著全體師生的面,上臺結結巴巴地念檢討書。照舊逗得大家鬨堂大笑,就這麼個活寶,初二沒念完,就被他父親給送到部隊當兵去了。從此杳無音信,我再也沒見過薛濤。
另外一個刺頭是蔣偉,蔣偉的個子特別高,他坐在最後一排,每當下課時,他就往中間或前邊的座位竄,看到哪一個女生漂亮,就坐在女生座位的對面,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做出面無表情的酷相,常常逗得同學們大笑,而被看的女生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蔣偉有一毛病,就是隻要一吃飯他頭上、臉上的汗就如雨水一樣,順臉橫流。大冬天的,同學們都用鋁製飯盒帶飯,已經冷得像冰一樣了,學校又沒有熱飯的地方。同學們都吃冷飯,這時候,看蔣偉,那簡直就是一大奇觀,吃得熱火朝天,滿頭大汗,直冒熱氣,每天中午,大家圍著蔣偉吃飯,看蔣偉的熱乎勁兒,大家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冷飯盒沒那麼冷了。
杜尚恐怕是我初中同學裡最調皮也最出絕活兒的一位了。
“淘氣鬼”都哪去了(2)
我們初二一班的教室在學校最裡邊,靠西牆僅隔五十米就是鄉村裡的菜園,矮矮的泥牆對面是一排排的竹竿支撐起的連排三腳架,黃瓜秧順杆而爬,葉子繁密,黃瓜結得滿架都是,頂著花,帶著刺,有灌渠的水不斷流入瓜秧根部,喝足了水,曬著太陽,還有菜農用鐵勺一勺一勺的喂黃瓜秧人畜糞,黃瓜長得特別快,上午一個樣,下午一個樣。同學們課間和午間休息,自然都會聚到菜園邊上,矮牆那邊有幾棵柳樹,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陽傘,同學們既可納涼,又可觀賞菜園的韭花芹香,西紅柿半生不熟時煞是好看。一天中午,男女同學照例在柳蔭下乘涼,看園子的老頭兒估計回屋倒水去了。這位看園子的老頭兒,整天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們。可也是,我們這群正處在蓬勃生長期的少男少女們,永遠都覺得吃不飽,看到吃的眼睛都藍,透著貪婪相。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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