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如水的,為何在說到她嫁人生子之時,他的心絃,不期然地被撥動,有點酸,還有點澀?
“了斷?”嚴落冷哼了一聲,怪異地笑了笑,繃緊的面貌更加可怕,“你以為她真能等到你了斷的那一天嗎?”
覺察到嚴落的話中有話,原朗抬頭看他,後者的眼神,古怪得很。
“嚴落?”他喚嚴落,暗地裡,卻握緊了暗孃的手。
“福壽兩不全,原朗,她的陽壽已盡,幾日前,就當中箭而亡。鬼差等候多時,你卻救了她兩次。”
大腦忽然空白下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把冰劍貫穿,透心寒冷。隱約的,只有嚴落的聲音,繼續飄忽進入耳內——
“她破壞聶雙姻緣,牽扯出諸多意外,間接使聶雙死於非命,原朗,那一箭,若不是你插手,她早就進了陰曹地府。你認為,一個本該死去的人,還會有什麼將來?你硬是拖著她,不讓鬼差拘魂,她錯過轉世投胎的時機,到時只能滯留地府,不得超脫。”
全體之身,半魂在內,福薄之相,大凶之兆。
最近,我總是心神不寧……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又說不上來……說不定,我的大限也快到了……
原來她,早就有預感的。
嚴落說得對,他若是真想要救她,就當放手,讓她順了命運,上黃泉,下地府,轉世投胎。可是,下一世,或者是下一世的下一世,她輪迴不知到何處,而他,只能再從頭再將她尋起,直到找到她的那一天。
他去哪裡去尋她?怎樣才能再尋著她?是要過十年,百年,還是千年……
手狠狠地握緊了她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堅決過,原朗抬頭,盯著嚴落,斬釘截鐵道:“我要她活著!”
“你說什麼?”嚴落眥牙咧嘴,獠牙露出唇角,“你當自己是在幫她嗎?你是在害她!”
原朗已閉上眼睛,不再答話。
“你你你你——”嚴落氣得還要再罵幾句,張大的嘴巴冷不丁地被楚無雙塞進一條汗巾,堵得嚴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