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看著我的眼睛微微搖了搖頭說:“底下辦點事兒很難,我們已經灰心了。這次看你的!”但我明明從他眼裡看到了一絲讚許和信任,我的心呼地一下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為了他們已經埋在灰燼裡的心,我也要加油!
沙迪爾那關有著落了,我抽空和揚副縣長商量著去了幾趟縣貿易公司,插空開始了消費品下鄉的專題調研。
楊縣長是個很能幹的中年漢子,上次他拿著我的條兒不但順利賣掉了那車酒帶回了貨款,還順勢跟張總簽訂了縣酒廠白酒的銷售合同,這下他成了縣酒廠全體職工的的“紅太陽”,在縣裡也是一片好評如潮啊~~當然他也不抹殺我牽線搭橋的功勞,從那以後對我的工作那是指哪兒打哪兒不是一般的支援。調研的事兒本來就是他的分管範圍,工業消費品下鄉這個難題他也關注好久了,苦於沒有什麼好辦法。調研的事兒我和他是一拍即合,趁我這段工作的空擋拉了貿易公司的王經理就忙活這事兒去了。
(五)老人和馬駒
半個多月後,我帶著巴哈和小阿上路了,目標是二百公里以外的牧場——巴哈爺爺的家。
藍天,白雲,一望無邊的大草原碧浪起伏,五色鮮花點綴在草原上,遠處散落著潔白的羊群和懶散的牛、馬。
穿著鮮豔節日服裝的人們或騎馬或乘著牛車、馬車往幾座氈房湧去,氈房外,炊煙裊裊,清風徐徐。時不時有剽悍的哈薩克騎手揚鞭飛馬馳騁來往,隱隱約約傳來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和阿肯的歌聲。
巴哈興奮地喊:“看啊 看啊!那就是我爺爺家!我小哥哥今天娶媳婦呢!”
小阿也情不自禁地狠踩油門,被他擦得鋥亮的老吉普轟鳴著在綠色海洋裡破浪長行。我為即將參加一場真正的哈薩克婚禮而激動,也為了能在這場婚禮中見到沙迪爾專員而興奮。
一進氈房,巴哈就大叫著一頭撲進一個鶴髮紅顏的老人懷裡,唧唧呱呱的又說又笑,眼淚都笑出來了。穿著潔白襯衫黑條絨坎肩的大胖老頭也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線,合不攏的大嘴裡牙齒居然依然潔白鋥亮。哈哈,好一口吃肉的好牙~
我微笑著站在老人面前,按民族風俗右手撫胸、口裡說著“霍西”向老人鞠躬致敬。老人忙把巴哈推開,笑著躬身還禮。小巴哈依偎在爺爺身邊麻雀般唧唧喳喳地介紹說:“這是我們紫縣長,專門來看你和參加小哥婚禮的!”老爺子忙站了起來,用他熱乎乎的大手緊緊握住我的小手使勁搖搖:“歡迎歡迎。紫縣長是我們的父母官啊,跑這麼遠來參加我孫子的婚禮是我們家族的榮幸!來,坐,請坐。”我微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您是老前輩了,巴哈又是我們的職工,我來拜訪您是天經地義的。”正寒暄著,那邊小阿也呼哧呼哧地抱著兩大箱酒進來,放在了氈房靠牆的地上,邊說著“霍西、霍西”給老爺子施禮鞠躬。
老爺子呵呵笑著給小阿還了個禮,繼續把我往炕上讓著:“紫縣長很年輕嗎,不是縣裡面的人吧?我看著不認識嗎。”我還沒顧上回答,小巴哈已經接上了:“我們紫縣長是烏魯木齊大機關來掛職的,厲害得很~。”嘿嘿,她說的“厲害”是很能幹的意思呦。老爺子睿智的眼神在我臉上快速地刺了一下:“哦,我說嗎。縣裡面引了一個金鳳凰來了嗎。好,好!”
(五)老人和馬駒 (續)
看來他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並不是看望他和參加婚禮這麼簡單了,我屁股一偏抬腿上了炕,原本坐在炕桌跟前的大媽笑嘻嘻地往後面讓了讓,我盤腿在炕桌前坐好,心想哈薩克人秉性直爽,乾脆就單刀直入:“哈哈,老前輩英明,我這次來一是拜訪你,二是參加婚禮,三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請您幫忙的。”他看了我一眼得意地笑了,端起一碗奶茶說:“喝茶,喝茶,時間有的是,我們的婚禮要三天呢,有事慢慢說。”說話間一個粗豪漢子一弓腰進了氈房。
新郎,一個渾身簇新、臉色黑紅、五大三粗的漢子憨憨地咧著大嘴笑著,看著我和小阿估計已經除了“霍西”什麼都不會說了。哈哈~~
我拿出送給新郎新娘的禮物,一方南韓進口的絲巾,印著豔麗精美的花紋,上面躺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打火機,旁邊還有一枚鑲水鑽的精緻絲巾扣。這些在當時可是稀罕物,其實我拿出這些也是很心疼的,那都是老媽出差時給我帶的,那打火機我連曉光都沒捨得給。為了疏通修路的關係,我上次回來時帶著預備在地區用的,沒想到燒香找不著廟門,現在用到這裡確實恰到好處。
禮物一拿出來,全氈房的人眼睛都亮了。安靜了三秒以後,讚歎聲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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