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卻依舊冰冷如昔——
“她說,她會回來。就算你不願再等她,就算代價是死,她也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回到……我身邊……”祈然緩緩,緩緩地重複著步殺的話,蒼白俊秀的臉,哀慼慌張的表情,就像一個害怕失去的孩子,渴望溫暖的孤獨者。
“她真的……這麼說?”
步殺牢牢看著他,輕緩,卻堅決地點頭。
祈然緩緩抬頭看著在血光對映下黑沉靜寂的長空,恍惚中,彷彿看到閃電下那雙盈滿淚光的眼,閃著琥珀色的光澤,卻帶著最誠摯的祝福。
心若自由,身沐長空;無遊天下,不離不棄。祈然——,請一定記得對自己好一點!!
祈然低下頭,望著端木崖上血肉猙獰的一幕,聽著天和大陸上絕望恐慌的哭號。淚水,忽然便順著他慘白到近乎透明的面頰滑落,希冀而……悽然。
祈然閉上眼,風揚起長髮,衣袖擦過血痕,他的身體終於緩緩,緩緩地向後,倒落在地。
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
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
第二日,天下第一殺手步殺,依國少主蕭祈然,如人間蒸發般,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消失在……這滿目瘡痍的天和大陸。
無遊天下 無遊天下序
20××年6月22日上懷市中心大街(地名請忽略,已將冰依的家鄉從臺灣改過來了。)
寬大明亮的電視熒屏上,一身正裝的新聞小姐正面無表情地播報著實時要事,偶爾有人駐足停留,聽過笑過便離開。但也有人,聽到後,臉露凝重之色,竟在那大螢幕前停滯不前。慢慢地,大螢幕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湊熱鬧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滿目端凝的。
只聽那藍色正衫的新聞小姐,吐字清晰:據本臺最新訊息,凌雲集團年僅25歲的最高執行總裁水冰燁,於今晨十時左右,在安台山斷壁前遭受歹徒襲擊,身中兩槍,一槍最大限度接近心臟,現正在凌雲綜合醫院搶救,生死不明。由董事長水凌閩一手創辦的凌雲集團,是本市資金最雄厚的集團之一,即便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據傳,凌雲集團近兩年來,名義上的董事雖是凌閩,真正決策掌權之人卻是其年僅25歲的獨子水冰燁。是以水冰燁總裁這一受傷,生死未明,頓時讓凌雲集團內部發生巨大動盪。有專業人士擔憂,恐怕,這也將影響凌雲集團上市股票的波動,乃至影響本市整個金融命脈的走向……
“司機!去凌雲綜合醫院,快!罰款和駕照被扣,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支付!”
我“砰——”地一聲關上門,對著前面有些呆愣的中年大叔大聲喊道。
“小……小姐,你是從電視劇場剛出來嗎?”
“是——是!”我不耐地拍了拍鐵柵欄,滿臉焦急,“司機,拜託你快一點,我哥哥受傷了,在醫院急救呢!”
司機一震,隨即眼中露過憐憫之色,重重點了點頭,油門急踩直下。
我微微喘過一口氣,心道,幸好是個好人。
卻聽那司機一邊小心開車,一邊又擔憂地說:“小姐,現在凌雲醫院聽說有個大人物受傷進去了,門外光警察保安就有幾十個,你這身打扮怕是……”
我心中一緊,他說的一點沒錯,我又不是沒見識過當年爸爸受傷時的保護措施……
“小姐,你若不嫌棄,我那位置上有套我女兒留下的衣裙。”
我只覺喉頭哽了哽,半晌才啞聲道:“謝謝你,大叔。”
車子越過剛剛變綠的交通燈,疾馳而去。
凌雲綜合醫院,急救室前,手術中。
兩盞手術室的燈,兩扇關閉的門,幾個驚惶失措,面目蒼白的人。
忽然,一盞手術室的燈暗了下去,從紅轉綠。幾人心中一緊,慌忙迎了上去。
一個面貌清秀的中年婦女,兩眼紅腫,拉住第一個走出來的醫生哭道:“醫生,我女兒,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摘下蒙面的口罩,露出個疲憊的笑容:“放心,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事了。現在麻醉藥藥效還沒過,所以才沒醒來。你們安靜點照顧她,別太過驚擾就好。”
說完,他望了一眼隔壁的手術室,忍不住便嘆了一口氣,急步推門而入。
“太好了……雲山,太好了,小雨沒事,我們的女兒沒事!”
安撫中年婦女的男子,面目清秀,雖已過而立之年,氣質卻依舊迥然。他見女兒沒事,妻子的情緒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