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天御僵直著身體，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任何反應。
阿K捏緊手中的刀，表情也是極致的隱忍和剋制，捏得拳頭都在顫抖。
該死的混蛋！
一群喪心病狂的混蛋！
他要替少夫人報仇！
倪展掃一眼拓跋梓淵，這個結果，他也早就預料到。渝喬喬那樣的身體，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不過，拿她一命換女兒一命，值！
就算要倪展自己拿命來換，他都不會眨一下眼！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做了，即便，最沉重的代價，有可能是拉著拓跋全族一塊陪葬。
倪裳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聽到渝喬喬死了，她是解脫的。至少，不用再對著那張醜陋噁心的臉，又要無時無刻地提醒自己，這是曾經的她……稍有不慎，她就會再變回這副模樣！
如今好了，渝喬喬死了，她不再受這種折磨。
可是……
她悄悄看向拓跋梓淵，他貌似一直都心存愧疚，只怕，那個渝喬喬會成為兩人之間永遠都無法橫越的障礙。
該死！
都是註定要死的人了，為什麼還這麼陰魂不散？
她從未這麼恨過渝喬喬，即便是她活著的是時候。
因為，沒人可以跟死人一較高下。
“阿K，”尊天御驀地開口，“帶人撤離。”
阿K愣了，“尊少！”
尊天御僵硬的一點點抬起灰眸，灰白的目光，毫無生機可言，死水一片。
“這是我跟他的恩怨。”
拓跋梓淵也慢慢扭頭，“阿寅，把人帶走。”
這是他能為族人做的，最後一件事。
“五叔……”
倪裳突然爆出一聲尖叫：“不要！”
她衝過來，抓住拓跋梓淵的胳膊：“梓淵，不要……咱們跟他拼了，不一定會輸的！你不能……不能一個人……”
她慌得語無倫次。
拓跋梓淵抽出胳膊，望著她，目光平靜至極。
“倪裳，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欠她的，他還了。
所以，感情也好，情債也罷，他不想再揹負。
“不要……”倪裳意識到什麼，哭得聲音沙啞，“這不應該由你來還……”
拓跋梓淵不想再說，看一眼倪展，“帶她走。”
他相信，倪展如此費盡心力救活的女兒，絕不會任由她胡鬧下去。
果然，倪展立即上前，抓住女兒的手，“走吧。”
“我不走！”
無論倪裳怎樣掙扎，倪展都不放手。
拓跋圖深深看一眼拓跋梓淵，又看看對面的尊天御，即使他會有些捨不得自己這員大將——拓跋族的戰神，可是與全族性命相比，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垂下目光，轉身，“阿寅，撤離。”
拓跋寅用力抹抹眼淚，“撤！”
所有人都陸續離開，荒蕪的空地上，只剩下兩人。
尊天御抬起手，掌心一簇幽藍火焰。
拓跋梓淵沒動，但黑影已經退後，守在他身前。
兩股力量正在集結，四周漸起風聲，接著，狂風大作，吹亂了兩的衣衫。
拓跋梓淵做了個深呼吸，輕聲說：“如果我死了，煞靈不滅，梵梵就是它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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