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你領著雲鵬去後院練武場熟悉一下瀝泉蟠龍槍,再要庫房那邊尋一套合身的盔甲給他。我大漢勇士,必須來全套。” 看得出來,劉秀珠對雲鵬很滿意。 宗哲連忙說道,“鵬兒還在長身體,等他長成了我再給他配備甲冑了。” 劉秀珠說道,“既然當了我大漢的軍人,便甲冑不離身。” “至於盔甲,等雲鵬長成之後,我還有一件大禮相送。” “你們去吧,我和宗老將軍、天正、何炯商議一些事情。” 待楊影和雲鵬連蹦帶跳地離開大堂,宗哲眼中便多了一些焦慮之色,“長公主,你真的不攝政了?” 劉秀珠眼眸微動,“上有太后,皇帝仍在,太子已成年,我一個長公主攝政,本來就於理不合,於情不容。” “當時北莽入侵,追迫太急,皇室倉皇南下,萬不得已之下我才擔當起攝政之職。” “現在臨安城已穩,朝政漸入佳境,我自然要退下攝政之職了。否則的話,朝野內外,都會有人指著我的脊樑骨,罵我貪圖權欲,想學那前朝則天女帝。” 前朝則天女帝,華夏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震古爍今。 長公主英明神武,光芒照耀,將皇帝、太子的螢火之光完全覆蓋,不得不讓有心人在背後議論,說長公主有前朝則天女帝之相。 改朝換代,指日可待。 宗哲忿忿地說道,“長公主一心為國,拼死殺敵,如有異心,早就動手了,哪裡還容得那些人在後面犬吠。” “要是讓我遇上了,非得將他們的狗頭打破不可。” 劉秀珠說道,“攝政之職,是我自願的,也是情理之中,順其自然,大家也不要過多揣測。” 何炯這時開口說道,“長公主,如果說攝政之職,是因為太子已成年,監國太子上面再有個攝政的長公主,有可能會生出些隔閡來,長公主退了便退了,畢竟這些年長公主一直在軍中領兵。” “可是那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長公主說不當就不當了,我們想不通,老師也說沒有想到啊。” 宗哲大聲說道,“長公主領兵六年,危難之際以皇室身份領天下兵馬大元帥,號令天下群雄抵禦北莽入侵,歷經苦戰,方有今日之局面。” “太子從未上過戰場,更不懂兵法,如何能擔當這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呢?” “這往後之仗,該怎麼打呢?” 劉秀珠說道,“太子只是領天下兵馬大元帥的頭銜,具體行軍打仗之事,還是由兵部與各位將軍商議定奪。” “至於我,既然皇室答應和親,我一個即將嫁入北莽的長公主,還能一直領著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別說北莽不放心,皇室也不放心啊!” 宗哲眉頭緊皺,“長公主,我聽到一個傳聞,不知道真假。” 劉秀珠估摸著猜到了宗哲的心思,依舊問道,“你說,是什麼事情?” 宗哲說道,“我聽說太后準備召康王入京,輔佐太子,可有此事?” 劉秀珠知道此事瞞不住的,便點點頭,“確有此事,母后說皇上病重遲遲未愈,太子一人承擔諸多事務恐身體難以為繼,便要召康王入京協助太子料理朝政。” 康王,劉構,太后第三子劉溫長子,封康王,屬地益州。 劉構長相俊秀,儒雅多才,頗得太后歡心,只是礙於藩王不得擅自入京的祖訓,一直在益州屬地。 宗哲說道,“本來康王入京是皇家事務,我們作為外臣的不便干涉。可是康王在益州素有名聲,太子尚未全面把握朝政,恐怕……” 張天正嘴角微微一動,“恐怕引狼入室,同室操戈,手足相殘吧!” 劉秀珠臉色微變,她沒想到張天正將話說得這麼露骨。 畢竟張天正素來溫和,也不多管閒事,今日突然這般開口,恐怕不是這麼簡單了。 宗哲也覺得意外,因為他這般的老將還顧忌三分,可是與朝政事務不大相關的張天正這般說了,的確出乎意料。 張天正接著說道,“是老師的原話,我轉述而已。” 原來是張時修說的,這倒是情有可原。 劉秀珠眼神淡了些許,有些無奈,“不瞞諸位,對於康王入京一事,我也是極力反對的。” “方才在慈寧宮我與母后爭執不下,還動了手,就是為了康王入京一事吵起來了。” “母后執意而行,說康王性子純樸,忠肝義膽,絕無二心。我說天下最難測的就是人心,雖然康王也算是我的侄子,可是歷朝歷代同室操戈導致血流成河的慘案已經多有發生,這世上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啊。” “奈何母后早已說服皇族中人,連太子都應允了,我一己之力,根本無力扭轉局面。方才回府之前,我還特意去了一趟太清宮,想見皇上一面,希望他能出面阻止此事。可是皇上早已閉宮,我根本就見不到人。” “康王入京一事,已成定局,我攔不住,大家都攔不住。” 宗哲拍了一下大腿,“唉,太后早已明說不干涉朝政,可是這麼大的事情,她還是要摻和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