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完!” “還有機會。” 陰影的聲音有些尖銳,似乎看到秦綱如此萎靡不振而心生痛楚。 秦綱坐在地上,茫然無措,“還有什麼機會?” “四方巡察使都已經過來了,馬上就能發現問題,我的人頭馬上就要落地了。我還能做些什麼?” 陰影的聲音逐漸冷了下來,“還有三條路可以走。” 秦綱抬頭看向陰影,“哪三條路?” 陰影說道,“上策就是將陸長生殺了,將離陽城屠戮了,所有的證據便沒有了。” 秦綱搖了搖頭,“這上策只是幻想而已,我們目前已經沒有資源做這等事情了。連孫立均都不派人過來,可見他已經做了割離。” 陰影說道,“中策便是與那四方巡察使疏通關係,上下打點,讓其瞞而不報。” 秦綱說道,“皇帝已經下了死令,要一查到底,這個時候誰還敢頂風作案。” “四方巡察使個個位高權重,豈會不惜命?” 陰影冷笑一聲,“只要是個人,就會有貪慾。有句話說得好啊,風浪越大,魚越大!” “只要我們給得夠多,找到四方巡察使的貪慾點,或者能尋到他的把柄,自然能為我們所用。” 秦綱還是有些不放心,“這次四方巡察使身份保密,出行保密,我們也是四處打探,才能知道他進入了幽州,這麼倉促的時間之內,我們如何能尋到他的把柄,又如何能接近他呢?” “這中策恐難以實施。” “那麼,第三策是什麼?” 陰影的聲音越發陰戾,“第三策是下下之策,卻也是一錘定音之策,如果此策做得好,便能給我們留下充足的時間,讓我們能再尋個機會殺了陸長生,屠了離陽城。” 秦綱精神一震,站起身來,“如何做?” 陰影陰冷地說道,“一個字,殺!” 秦綱一愣,“殺?殺誰?殺了四方巡察使?” “這……” 陰影說道,“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那個過來發現問題的人。” “在其他郡府、縣鄉將其殺了,四方巡察使便不會來流沙郡,哪怕上面追查下來,也能給我們留下一些緩衝的時間。” “殺不了陸長生,可是殺一個四方巡察使,我們還是有些暗中力量可以動用的。” 秦綱沉默下來,眼眸看向窗外,內有堅毅、狠毒的神色。 “陸長生啊陸長生,你竟然逼得我秦綱出此下策啊!” “我恨不得食你肉,啃你骨,寢你之皮!” —— 陸長生淡淡地說道,“我的肉很糙,我的骨頭很硬,我的皮很厚,你怎麼還是喜歡纏著我呢?” 看著懷中的小白,陸長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不過啊,你這幾天還是呆在柳兒身邊吧,她受了傷,不能走動,恐怕難受得很。” 小白從懷中探出小腦袋來,圓溜溜的眼珠看著前方的院子。 一個小小的院子,門口栽著兩棵樹。 乾淨,整潔,樸素,一看就知道這家主人是個勤勞之人。 陸長生伸手拍了拍門,不一會兒便有腳步聲傳來,“來了!” 門開啟,是何秀娟,“啊,長生,你來了啊!” 陸長生點頭說道,“我過來看看柳兒,看她的傷勢怎麼樣了!” 何秀娟說道,“城樓那邊這麼忙,你怎麼能離開呢?” “柳兒的腿……挺好的,已經用了藥了。” “你還是回去吧,過幾日我叫柳兒來找你。” 見何秀娟臉上有哀傷的神色,陸長生站在門口不動,“城樓那邊鐵蛋在看著,還有驚雷木、風鈴會響動,有事我能趕過去的。” “不看看柳兒,我心裡不踏實。” 何秀娟見陸長生如此堅持,只得讓開身子,眼淚便掉了下來,“柳兒這丫頭,這次老遭罪了,好幾次痛得暈了過去,我說她要是痛就喊出來,她說長生哥哥每次受那麼重的傷都沒有做聲,她也不做聲。這丫頭,怎麼這麼傻呢?” 陸長生心中一痛,從城樓上跌落下來,哪怕他這樣的境界,也得全神貫注卸力,依舊還有很大沖擊之力。 柳兒一個六歲的孩子,沒有一點內力,饒是命大活了下來,這傷勢絕對不輕。 更為緊要的是,城裡沒有好的大夫。 那獨眼郎中鍾北,看看風寒,治療個馬蜂蜇咬,婦人腿冷肚疼,裝模作樣扎幾針還在行,要說這嚴重的病情、傷勢,他恐怕也做不了其他多少事情。 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的柳兒,便證實了陸長生的想法。 柳兒身上的其他地方還算好,慢慢能康復,就是右腿,傷勢很重,哪怕被鍾北綁的嚴嚴實實,如同木乃伊一般,可是依舊能看出有些變形了。 “長生哥哥。” 看到陸長生進來,柳兒便喊出聲來,顯得很高興。 只是這麼一喊,身上疼痛得厲害,眉間便有痛楚之色。 陸長生蹲坐在床頭,將手覆蓋在柳兒的小手上,“柳兒,還痛嗎?” 柳兒眼淚便流了下來,“長生哥哥,我不痛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