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流沙郡。 軍中大營當中,一頭斑斕猛虎懶洋洋地躺在巨大的鐵籠中。 斑斕猛虎身軀實在過於龐大,哪怕是過來餵養它計程車兵,站在它的身旁,都顯得極為渺小。 這猛虎便是幽州虎狼兵中的獅虎,是特地從幽州調派過來協助殺陸長生的。 只是上次因為李迦淇被殺,獅虎失去控制,差點將金光寺高僧貌然給吃了,導致軍中大亂,讓陸長生和武衝給逃脫了。 也幸得張揚及時拿過“控獸笛”,才控制住了局面。 獅虎身軀龐大,胃口自然也是極大的。 士兵拖著一頭已經殺死的豬,小心翼翼地走到鐵籠旁邊。 士兵叫陳司誠,他心中很緊張,又很鬱悶。 緊張的是這獅虎不僅吃豬肉,也還吃人肉,已經陸續有八個前來餵食計程車兵因為操作不當被獅虎給吃掉了。 鬱悶的是他原本是流沙郡中的一個戲子,因為與秦綱的一個小妾有恩怨,被抓了壯丁從軍。 “獅虎啊獅虎,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要吃我啊。” “只要你不吃我,一切都好說,我給你弄些上好的肉來吃,不僅有豬肉,還有羊肉,有牛肉,雞鴨也可以。” “我身上乾瘦,沒有什麼肉的,你吃了也硌牙。” 陳司誠口中念念叨叨,額頭上全是汗。 “他孃的,這些狗日的怎麼不弄兩扇門呢,或者將這獅虎給栓繩子也好啊,還非得開啟門進去才能餵食。” “怎麼不把那些狗官給吃掉呢?” “這些狗官一個個肥頭大耳,滿肚子肥油,家財萬貫,小妾成群,吃了他們才是好事啊。” 一邊碎碎唸叨,陳司誠慢慢地靠近鐵籠子。 獅虎發出一聲低吼,嚇得陳司誠差點摔倒在地。 陳司誠爬起來,正要往外面跑,卻發現獅虎只是發出聲音,眼眸微微睜開了一絲,身子卻一動不動。 “我滴個娘啊,嚇死個人了。” “獅虎老爺,你大人有大量,好生吃豬肉吧,我就把豬給你送進來。” 陳司誠顫巍巍地將豬拉進來,突然腰部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便往裡面摔倒。 “嗷嗚!” 獅虎此時才睜開眼睛,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將陳司誠的腦袋咬住。 隨即用爪子將陳司誠身上的衣服扒拉開,便咯吱咯吱地咬起來。 “哐!” 鐵門又被重重地關上。 “張將軍,為何要將士兵送入虎口呢?” “既然準備了一頭豬,應當夠獅虎吃的了,又送一個士兵進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條人命?” 魏志剛從側門中走出來,方才張揚踹陳司誠的一幕,他看在眼中。 雖然獅虎吃人肉的樣子很是血腥殘忍,可是魏志剛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張揚手中握著“控獸笛”,走到鐵籠前,看著獅虎將人心挖出來,大口吞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魏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尋常的大蟲啊,就愛吃些豬肉、羊肉、牛肉。” “可是我們這頭變異的獅虎,尋常的口味可是滿足不了他的胃口。” “另外,為了讓它充滿殺戮,充滿對人肉的渴望,我們時不時就餵它一些新鮮的人肉。這些人肉啊,還不能是老肉病殘的,也不能是死人肉,否則它就失去了野心,失去了進攻的慾望。” 魏志剛看著陳司誠的屍體一截一截地被吃掉,面露痛苦之色,搖搖頭,“太殘忍了,實在太殘忍了。” “幸好只是流沙郡中的普通士兵而已,吃掉一些不大要緊。” “貌然大師,這些場面恐怕對你修行有礙吧,要不你先回屋中歇息,免得亂了你的佛法。” 貌然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雙手合十說道,“貧僧已經修得六根清淨,不為外物牽制,不被塵俗牽絆,超脫生死,這等場面,已經亂不了貧僧的佛性。” 魏志剛稱讚道,“不愧是金光寺的高僧啊!” “一身修為,已達完美臻化之境。” “等滅了陸長生,屠了離陽城,我一定稟報皇上,備上厚禮,前往金光寺致謝。” 貌然面露慈悲之色,“出家人早已不需要這些世俗之物,也不在乎這些世俗的名分。” “不過既然是魏大人的一片心意,又是北莽皇帝的重視,這份情義還是要收下的。恰好我們寺廟中正在修葺大雄寶殿,如果能送來一千兩金子,作為佛祖金身所用,那是雪中送炭,物盡其用啊。” 魏志剛眼眸笑得眯眯的,“大師,此事包在我身上。” “拿了陸長生的人頭,那一千兩金子立馬送到。” 貌然又唸了一聲佛號,滿臉慈悲。 張揚這時見獅虎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便對魏志剛說道,“魏大人,真的要聽那姓孫的主意,今晚就攻打離陽城嗎?” 魏志剛眉間有“川”字,“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那孫正才現如今是攜天子口諭以令你我,幽州兵馬如果不聽他指派,恐怕到時候事情鬧大了,他一句話說我們不配合他,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