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就不必逗留。你說這有沒有可能?”後面說笑的話是科羅締婭想放鬆心情而說的,但沒有獲得同伴的回報。
蔻香仍在聹聽聲音,發覺抹香鯨並未遠去,而是靠近“白鯨”號。在兩條鯨魚接觸的瞬間,耳筒裡傳來清晰的叫聲,似乎在對話,不一會兒抹香鯨返回,圍繞著蔻香和科羅締婭的潛水艇游泳,轉了數圈後忽然向上爬升。蔻香正覺得困惑,耳筒裡出現了歐陽玲的聲音:“到水面上去,那條鯨魚是何麥和龍王的朋友。”
“歐陽玲小姐連鯨魚的語言也聽得懂啊?”科羅締婭驚奇地瞪目,但在蔻香的催促下,駕駛著潛水艇升上水面。
現在,這片海域裡只剩下“白鯨”號。漁船的拖網沒能到達“白鯨”號的深度,得以讓這艘潛艇繼續無聲無息、紋絲不動地躺在水的介面上。“白鯨”體內充滿了水份,這些水不是燒煮過的淨水,而是一種調和了營養液體的水,能讓沉浸於液體中的人在不呼吸不吃喝的情況下繼續生存。說白了睡在“白鯨”裡的是“胎兒”,而這個“胎兒”就是歐陽玲。手術失敗以後,霧舅舅和顏志通都認為她的病已到晚期,救治性的治療不再有效,因而轉變為輔助性的療養,減低痛楚是目前唯一能幫助歐陽玲的醫療。但兩位醫生都錯了,“白鯨”號不僅是給予歐陽玲療養的地方,更為少女修補由手術後的傷口。插喉所需的切口正緩慢地收縮,肌肉連線起來,面板也逐漸恢復原來的色彩。歐陽玲微睜眼睛,在黑暗中尋找樊貝菲爾,找不著;她試著用聲音,可是喉嚨未完全復原,說不出話來。她想:“很像,和那時候真的很像。”
………【第二話 (納布林篇)黑暗中的旅者】………
“像?什麼跟那時候很像,安特列芙小姐?”被樊貝菲爾聽見歐陽玲心底想的話,不慌不忙地現身說話。
歐陽玲閉上眼睛,嘗試著動唇說話卻沒有聲音:“很像,那個時候我們正向著納布林行使,你帶著我飛行,我就在黑暗中旅行。在這個星球以外的空間,我是一個旅者。”
樊貝菲爾深沉的語調忽然變得明快,似乎非常愉快:“呵呵,人生嗎,就是走過多少路,經歷多少事,用耳聽用眼看,也無非是生命的一場旅行。你是生命中的旅行者,我也是,這個星球是,納布林也是,大家都是在黑暗中尋找光明的旅者。”樊貝菲爾的笑聲瞬間嘎然而止,如繃緊的絲線突然斷裂一般,“白鯨”身體內一片寂靜。歐陽玲習慣樊貝菲爾這種冷得無情的話語,並沒有抱怨,而是靜心回想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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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耀的藍色,有著這種美麗色彩的星球在廣袤的黑暗宇宙中是一個瑰寶。一艘雙錐圓盤大飛艇從藍色星球裡緩慢升空,停在附近軌道好一會兒,等行星位置稍微偏轉後才繼續上路。恆星的光芒永遠落在飛艇的一面,同一方向,藍色星球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眾星閃爍的蒼茫空間裡。這艘飛艇就是樊貝菲爾,它正向著某個目標急速前進,飛過了碎石帶和數個巨大氣體行星的軌道,進入一片佈滿冰石浮物的空間帶。在此處,劇烈的電子活動讓四周極不安定,太陽的餘波製造出微弱的漣漪,看不見的猛烈風暴正在形成,令空間更加不穩定:樊貝菲爾剛踏入此地,立即改變姿勢,同時讓金屬壁從圓錐體變成圓拱形。冰石不時飄來,撞上樊貝菲爾光滑的表面,但傷不了對方,僅僅輕輕擦過,又飛向黑暗的深處。
當冰石繼續旅行的同時,前方出現了一點閃光,樊貝菲爾以閃爍燈光作為迴音,當那點閃光變大的時候,它不其意地豎起來,把身體下方壓在閃光上面,然後一切安靜了。樊貝菲爾全身鑲嵌在一個巨大的球體上,其赤道剛好與球體上的凹洞吻合,不大不小,也沒有半點空隙。站在暴露於宇宙中的樊貝菲爾之頂,放眼縱觀,只看見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影子擋住星辰的零星光芒,而與樊貝菲爾龐大的軀體比較一下,巨大的黑色恍如無邊的海洋,而樊貝菲爾就像浮萍的一片葉子,而且是眾多葉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塊。
“這是什麼?”一名褐發少女站在這種角度環視周圍,總想不通身處何處。她身臨其境,卻非真的站於樊貝菲爾之顛,而是躺在充滿液體的保溫箱裡,正睡得香睡得沉。
另一個全身銀裝、慈眉善目的婦女站在箱子旁,沉默不語。靜寂的時刻要過去了,門開啟了,一隊人走進保暖房,左右散開,然後又進來一男性,穿著一身輕便的單衣,戴著一頂三角帽,擺著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看起來頗可笑。他看了看擺放在房間中央的三件“棺材”一樣的保溫箱,嘆氣著說道:“康麗,你似乎帶回來奇怪的東西。”
康麗輕蔑地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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