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驚愕中,跪地請安行禮,江湖漢子更是震驚,陸續跟著跪下。
“全部免禮!”楚雲赫蹙眉,擺擺手。
“謝太子殿下!”
“父皇!”
於近前,楚雲赫才看清楚,楚沐遠竟也來此,而此刻竟還是陷於昏迷中,玉瀟子騎著大雕先行,他幾日幾夜沒閤眼,體力有些不支,是迎後趕來的,是以,此刻不由大驚,將楚沐遠一把扶坐在懷中,急喚道:“父皇!父皇,兒臣是雲赫!父皇您醒醒!”
然而,喚了多遍,楚沐遠無任何反應,楚雲赫不禁迅速吼道:“安羽安懌,帶人將皇上即刻送回皇宮!”
“是,主子!”立在他身後的兩人忙上前,將楚沐遠抬進轎子,整隊過來覆命的玄衣衛,調出一隊,由安羽安懌帶著,抬起轎子快步向山下而去!
楚雲赫身軀輕顫著站起,目光胡亂的搜尋一圈,竟落到了那一抹粉衣的背影上,心跳,驟然停歇!
“主人,那似乎是夫人!”一名玄衣衛指著段錦初,愕然道。
楚雲赫呼吸有些紊亂,將十指用力捏成拳,懷著滿心的雀躍與激動,一步一步走向段錦初,而她僵立的身子,卻突然一動,甩開攙扶她的禁衛軍,朝著前方碎步奔去!
“雲璃!”
段錦初悲愴的哭喊著,跪在了土堆旁,淚如雨下,浸溼了雙頰,離越等人還在不停的刨著土,她亦如發瘋般的,用雙手刨著,悽聲喚著,“雲璃!雲璃!你出來……出來!”
楚雲赫的步子,倏然停在原地……
“雲璃……你不要死,為什麼?為什麼要捨命救我?其實你可以逃出來的,可以的……”
一聲聲的悲鳴,流之不盡的淚水,將段錦初的絕望與不甘,悉數融入……
陰沉昏暗的天際,突然又是幾道閃電劃過,冷風更加肆虐,滂沱大雨,傾瀉而下,將山澗的血水,反覆沖刷……
離越與禁衛軍還在挖土,不停的挖,什麼也顧不得,只是拼命的挖……
段錦初淚痕和雨,將十指深深的刺入泥濘,溼土打在胸前,全身溼透,泥點沾了一臉,她仍舊儘自己所能的刨著,心中就一個信念,只要多刨一捧土,他便有多生還一分的機會,對他所有所有的恨,在此時,全部消融……他不過是一個愛到極端的男人,只是太想得到她……
一雙大手,自肩後摟抱住她,按住她的雙手,哽咽著嗓音,“初兒,讓男人們去救二哥,你身子弱,還懷著身孕,不可糟蹋自己啊,快起來!”
段錦初緩緩側目,對上那張夢裡熟悉入骨的臉,淚水更像決堤的海,紛湧而出,“雲赫,是你嗎?雲赫……是不是你?”
“是,我回來了,剛剛趕到!”楚雲赫將她的雙手從泥濘中拉出,已是血跡斑斑,血肉模糊,忍不住眸中滾落熱淚,“初兒,你怎能這樣?二哥他救你,不是讓你反過來以手刨土救他的!”
段錦初抽噎著,“雲赫,雲璃他……”
“我知道,方才有禁衛軍稟報我了,你趕緊起來,我讓人先送你回去,我在這裡盯著!”楚雲赫說完,果斷的將段錦初抱起,大步向另一頂綠呢轎子走去。
“不,雲赫,我要等雲璃,他是為救我才被埋進土裡的,我要等他!”段錦初直搖頭,哭叫著,朝土堆方向望著,激動異常。
“初兒……”
“主子!”
突然,離越一聲驚喜的吼叫,令楚雲赫的話咽回肚子,繼而迅速轉身回望,只見禁衛軍已從土坑中,抬出了楚雲璃的一隻手臂,接著是他的整個身子,離越抱著他的頭,一干人急步朝這邊走來!
“雲璃!”
段錦初狂喜的大喊,楚雲赫亦面色動容,欲上前相迎,懷中又抱著人,是以,忙將段錦初放進轎子中,然後快步趕過去,看到楚雲璃滿臉滿身的土,緊閉著眼睛不知死活的樣子,蹙眉道:“迅速送到山下,往千江堤大營送去!”
離越遲疑道:“太子殿下,主子還是送回皇宮……”
擦一把額上的雨水,楚雲赫說道:“皇宮距這裡較遠,且太醫怕是無用,千江堤大營有神醫,不可耽誤了,山路滑,用輕功下去,快!”
“是!”離越不敢再懷疑,與眾禁衛軍抬著楚雲璃快步走向山路口,楚雲赫一瞬間想到了什麼,忙又喊道:“禁衛軍輕功不行,雨這麼大有阻力,玄衣衛二隊,立刻護送安靜王到大營,請朱先生救治!”
“是,主人!”
大雨滂沱中,二隊玄衣衛百人,由一人背起楚雲璃,幾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