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幾十文錢,輕笑道:“我是男人,怎能要女人的錢?不用,你收著就好。”*
“你哪裡是男人,你是太監!”段錦初一急,以為他是推託,張口便駁,並把銅板硬往他手中塞。
“我是男人,真真正正的男人!”小順子笑著,傾下身子附上段錦初的耳朵,輕語道。
段錦初一怔,“什麼?你……你是男,男人?”
小順子笑而抿唇,充滿邪氣的眸子盯著她,揶揄道:“可惜你沒敢讓小栓子驗我的身,不然,你不就知道了麼?”
“咳咳!該死的,竟,竟然又一個假太監,我,我想一頭撞死!”段錦初滿面紅暈,一想到他們同床共枕那段時日,羞的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呵呵,別撞死,留著性命好好活著,記著,宮裡不能久待,若你靠著八王爺這棵大樹,就一定要靠好,身份千萬不要輕易洩露,他待你再好,也改變不了你們敵對的關係,你要知道這個厲害關係。”小順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靚靚 更多精彩小說
“嗯,我明白了。”段錦初點頭。
小順子走至衣櫃,開啟最底層的暗格,裡面有一個上鎖的小箱子,再開鎖開啟,拿出一個小包袱揣進懷裡,“錦初,我教給你輕功怎樣使。”
一刻鐘後,小順子從後窗翻出,臨行前,深深的凝望一眼,“保重!”
“嗯嗯,小順子哥,你更要保重。”段錦初哭出了音,又怕人聽到,忙用手按住了嘴。
幾個起落後,一抹黑影避開巡查的御林軍,躍出了高高的宮牆,乘著夜色而去……
看著床單上沾落的血跡,段錦初恍若在夢中一般,聯想起與小順子相處的一幕幕,不禁再次潸然淚下,不管他是誰,他待她是真心的,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那些同舟共濟,同甘共苦的日子,都令她深深懷念他,深深的記得他,哪怕再沒有相見的機會,擁有了這些回憶,也是一生的美好。
倒了暖壺裡的水,蹲在地上正清洗床單時,小栓子悶哼了一聲,似是穴道到了時辰自動解開了,卻是未醒,又睡了過去。
早上迷迷糊糊的睡的正沉時,門被拍響了,小栓子爬起來去開門,卻是隔壁的小李子,劈頭就問,“小順子呢?昨晚是不是睡到你們屋裡了?”
聽到聲響,段錦初忙搶著答道:“他來過,但是沒多久就走了。”
屋裡恢復了平靜,小栓子關了門回來,臉色很不好的問道:“你怎麼讓他又來了?”
“小栓子,我發現你現在是我主子啊,動不動來質問我,我的事,你管不著!你主子沒派你來之前,我們就住在一起!”段錦初不客氣的回嗆道。
小栓子低了頭,黯然道:“是,奴才記下了。”
心裡難受的很,段錦初抿了抿唇沒再說話,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下床梳洗,然後便去了朝陽殿當差。
早朝後,楚沐遠破天荒的未批摺子,而是半躺在了暖閣榻上,似乎一夜之間,又蒼老了十歲,眼窩有些凹陷,臉色十分的難看,沒有了平時威嚴的氣勢,如平常的孤寡老人一般,顯得頹廢沮喪。
想著該是昨晚遇刺一事鬧的,段錦初端著托盤在簾子邊上站了一會兒,才緩步走近,奉了茶在小桌上,準備退下之際,楚沐遠的聲音響起,“小初子!”
“皇上,奴才在!”段錦初收回了步子,躬身道。
“你說,今日雲赫會進宮來探望朕嗎?”楚沐遠散開了眸子,卻依舊瞳孔無神。
段錦初僵了一瞬,答道:“皇上受驚,八王爺是孝子,定會來探望皇上的。”
“朕看不一定,他常說他是不孝子,眼下他又失了二子,怎會有心情來看朕?”楚沐遠幽幽的哀嘆,眼角有些溼潤,“難道是朕不好,對不住這孩子,才讓朕連一個皇孫都抱不上嗎?”
“皇上!”段錦初驚愕,楞了一會兒,才問出口,“怎麼是二子?奴才聽說八王府的琉璃小主流產了,可是玉銀小主還懷著身孕啊!”
“沒了,都沒了,該死的琉璃自己流了產,朕還未降罪於她,便又得了失心瘋,嫉恨玉銀有孕,竟偷入膳房將玉銀的安胎藥換成了墮胎藥,藥量太重,玉銀母子一屍兩命,如此傷天害理的事竟也做得出,朕,朕……咳咳……”
楚沐遠說到激動處,劇烈的咳了起來,路開明忙為他順著背,將茶水遞上,安撫道:“皇上,您要保重龍體,八王爺還年輕,日後有的是機會生育子嗣,您不要太掛心了!”
“這是作孽啊!”楚沐遠捶著床榻,崩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