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替我查查清楚,這個英雄氣概孫紹祖倒底是是條人中龍,還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
賈璉辦事也叫一個快字,三天就有了回信,原來賈璉略略一打聽,就發覺一個破綻,這個孫紹祖已經整整三十高齡,卻並無妻子。賈璉以為這事兒不簡單。故而讓旺兒無事生非打了孫家一個土包子採買,然後讓自己伴當趙棟出面抱打不平。那才買也姓孫,是孫紹祖遠房堂兄,為了感謝趙棟二人一起喝酒,酒醉把什麼都說了。
原來這個孫紹祖就是惡霸大變態。他十八歲時候說過一門親事,恰逢對方爺爺辭世他去祭祀,竟然乘著酒興翻牆進了內宅,把未婚妻子妹子□了。岳家跟他評理,他竟然厚顏無恥說是不如乘著熱孝姐妹易嫁以遮羞,女家不肯要退親,他竟然到處防風,說人家女子不檢點,害得未婚妻姐妹雙雙在孫家門口投繯而死。
他岳家乃是香門第,憤而投上高,無奈大同府乃是邊陲重地,文官根本不作數,一體都是無關發話,孫家父子都在軍中,手握兵權,一介生哪裡是他們對手,死了女兒,還被反坐誣告,費盡家財才逃出一命,如今也不知道哪裡投親友去了。
孫紹祖在當地惡了名聲,人家女兒寧願討飯也不願意嫁給他,他的婚事拖延下來,他便淫樂府裡丫頭媳婦子,反是順眼的無不下手,他娘原是個小戶女子,一家子靠著喝兵血發跡,她娘典型暴發戶婆子,兒子糟蹋使喚丫頭,反說人家勾引,把人家打罵辱沒,氣性烈的也有投井撞牆投繯者,只是都是買斷的窮人孩子,又是那樣邊陲之地,死幾個人簡直有如折斷草芥一般,都沒人管的。
如今是土霸王當膩味了,故而上京來巴結,想要改換身份做貴族。看著賈府權勢重,賈赦昏庸浪蕩,打聽出賈赦喜歡淘換古玩,就貢獻幾幅字畫,得了賈赦的好感,一來二去成了忘年交了。如今時機成熟,邊奉上白銀五千兩,想要謀個兵部實缺。
很快迎春也得到了訊息,迎春只聽得身上一陣一陣發冷,也一陣一陣悲涼,如此簡單法子,前生如何沒人替自己訪一訪呢?一時紅了眼圈。
鳳姐忙著安慰:“別急,別急,雖然尋不著原主告發他,你哥哥已經說了,衝著他拉著老爺敗壞德行,也絕對不會放過他。正在設法子套他呢,等著吧,不出三兩月,一準叫他家敗人亡!”
卻說這一陣子鳳姐各種忙亂也不著家,把大姐兒賈葳都甩給平兒。平兒這日正在房裡給大姐兒剝板栗吃,有逗趣兒葳哥兒嘴裡唸叨:“倒是你娘是誰呢,成天不著家!”
奶孃就笑盈盈:“平姑娘跟奶奶好的一個人,說平姑娘是娘,只怕哥兒也認了。”
平兒臉兒一鬨,又一啐:“又嚼舌小心奶奶聽見撕了你的嘴,別怪我不取保。”
竟然豐兒笑嘻嘻進來了;後面跟著上回打秋風的劉姥姥。這回不是打秋風,二十來送禮。倭瓜野菜棗兒地瓜的堆了一地。
平兒是個良善之人,當即招生招呼,使人去尋鳳姐,說是劉姥姥來了。一時賈母使人來喚,說是賈母請劉姥姥說話。劉姥姥一個鄉村之人,原本是上次得了好處,這次來謝承,說話就走了,又怕耽擱工夫,又怕見生人,哪裡肯去在,掙扎著就要走去了。平兒得了賈母命,哪裡肯放他去,拉著她推推搡搡就到了賈母房裡。
其時,一眾姐妹都在賈母房裡奉承,湘雲尚在,一體圍著賈母說笑。
劉老進房看見滿屋子金玉一樣人物,只當自己建了九天玄女了,圈圈的作揖。
平兒拉著她到了家母面前,她搓著屁股,趔著身子,學者人家作揖打躬,慌里慌張只怕不恭敬,又將身子福一福:“老老壽星安!”賈母叫坐,他屁股挨著板凳一絲兒掛著,幾次差點跌落。惹得黛玉惜春湘雲一個個只要笑壞。
迎春卻是來看著那婆子格外親切。想起她前生鬧的笑話,悄悄抿嘴。轉眼瞧見賈母跟前服侍鴛鴦跟哪兒喜盈盈的,今生母親救了鴛鴦,賈府少了罪孽,鴛鴦可以善終了。
迎春不由想到,父親如何就偃旗息鼓了?
驀然想起前些日子,母親冷不丁又給父親買了兩個絕色小丫頭做姨娘名喚秋翠秋湖。
這是母親取得名字,賈赦無數個老婆,只要上了床,一色佔一個秋字兒。迎春當時就想過,這樣一個一個添置,只怕一日這個秋字不夠用了。
思及此,迎春忽然醍醐灌頂,當時只覺得兩個外頭買的丫頭來得蹊蹺,母親說了不許外娶勾欄於良家。勾欄下作無恥,容易敗壞家風。良家子命苦,不好糟蹋人家葬送伺年華。
原來母親違心買了這兩個良家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