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鮮明支援姑娘,可見二姑娘心裡很有成算,她自有處事法則,不像是以自己好惡胡亂說話之人。”
王子勝夫人聞言點頭:“如此就好,你回去告訴姑娘,婆家不是孃家,不要隨意使性子,既然婆婆倚重,就好生服侍,家裡無需她惦記,她好我們就放心了,我們最快也要等開春後才回南邊去。”
平兒喜道:“這可好了,姑娘一直憂心這個,生怕太太過完年就走了呢,如今好了,太太您不走了,府裡大太太也迴心了。姑娘這可真是一順百順,該高興得了不得了。”
王子勝夫人看著平兒真心歡喜,不由動容:“你是個實心丫頭,你們姑娘得你一輩子幫扶也是福氣。”
平兒一愣裝糊塗:“太太可是說反了,小婢能跟著姑娘才是福氣呢。”
王子勝夫人點頭:“去見見你兄嫂,她們也要隨我們回南邊去,再見只怕不易了。”
平兒爹孃下世,兄嫂待她甚好,忙著點頭跑了。邊跑便摸著新年所得賞賜,老太太屋裡打賞,太太打賞,姑娘打賞,再有月錢,攏共也有十幾兩銀子。平兒握在手裡,到了廚房間,找到自己嫂子。
她嫂子正指揮人等鋪排菜餚王席上去,見了平兒大喜,滕開身子喊了聲:“三德家裡,你替我盯著點。”自己拉了平兒說話:“聽說姑娘沒回來,我正要得空問你,可是姑娘使了性子出了紕漏不成 ?怎麼不勸勸姑娘收斂些兒?”
平兒將荷包塞在嫂子手裡:“哪兒能呢!”
嫂子一看:“這是做什麼,姑娘自己收著,往後一個人在這裡也沒個人照應的。”
平兒推回去:“拿著吧,我們在府裡吃穿都是公中定例,老太太太太都和藹,時有賞賜,姑娘也不會虧待我們。”
說話間左右瞄瞄,壓低聲音:“我們當初逃荒進府是不得已,嫂子與兄長脫身之事如何呢?這些年也攢下不少銀子了,趁便早些求了太太,侄兒侄女兒漸漸大了,不好幾輩子都服侍人不是。乘著老家親朋故舊都還在,早些兒回去投奔,年代長了,只怕老輩子都去了,無處投奔呢。”
平兒說著紅了眼圈。
她嫂子伸手摸摸平兒眼角:“姑娘怎麼打算?你待人實誠,只怕姑娘捨不得放人。”
平兒搖頭:“這倒不會,太太挑了我們這群人七八個,我雖挑在內裡,卻不是最出挑,要籠絡姑爺且輪不到我,前面吉祥如意鬥雞眼似的攔著呢,我熬些年,等我們姑娘生了小子,坐穩了當家位子,我就趁便求個恩典,或許就允了。只是無論兄嫂怎麼忙亂,每年年節記得託上京買辦捎封信來,我也好知道你們的情境,等我脫身也知道何處要去尋你們。”
她嫂子就笑:“這是一定了,你哥哥拿你眼珠子似的,豈能丟下你不管呢。只是你兄長這會兒跟著老爺服侍不得空閒呢。”
平兒起身道:“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太太允了姑娘,初七八不回來,過了十五必定要回家住幾天,那時再見不遲,只是你們的事情要抓緊。”
平兒說著施施然離了後宅,她嫂子直嘆氣,無他,她男人如今混的風生水起,不想贖身出府呢。平兒嫂子嘆口氣直髮愣,那邊有人嚷嚷:“壽兒家裡,管家娘子找呢!”
她聞言答應一聲,按下心思自去忙碌不提了。
賈璉這一趟酒醉飯飽,滿載而歸。平兒不僅得了太太二兩銀子的打賞還得了一根金鑲玉戒子收在妝盒裡。細心地丫頭們還發覺自從奶奶管家,姑爺慢慢似乎回心轉意了,跟奶奶有了笑臉兒。只是依然對這一班丫頭沒什麼特別,卻也被吉祥細心扎察覺了,姑爺喜歡指使平丫頭做事服侍了。只把自以為貌美如花的吉祥如意心酸不已:姑爺什麼眼神呢!
鳳姐這一個春節過得可謂春風得意,賈母開始發覺這個孫媳婦很會插諢打斜活躍氣氛,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很有分寸。張氏也很滿意,鳳姐每日一早必到婆婆跟前領命,一晚必要親自服侍婆婆晚餐才回自己房裡。惹得逐漸領略媳婦風味的賈璉悵然不已。
卻說轉眼初六,張氏一貫當家時候必是乘著初六這個空檔回去孃家走一趟,想著鳳姐也不曾回得孃家,十五又是一場忙碌,便讓鳳姐也回去住幾天,左不過這幾日家中客人少了,不過是幾位老誥命過府陪伴賈母鬥牌玩耍,有迎春照應也就是了。
偏是鳳姐體貼婆婆,提議先跟著婆婆到張家去拜望外婆舅母,請了安再回自家去,也免得外婆掛念外孫子。張氏當然求之不得咯。
張家外婆見了女兒帶著兒子媳婦上門,那鳳姐這會上門可不比新媳婦拜門,那聲音叫一個響亮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