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蕾娜斯接下來的話大感興趣。
“侍奉奧丁神的神族大多是天生的,但負責收集勇者戰魂以迎接‘諸神之黃昏’的我有些不同,由於必須經常在人界行走公幹,除了神族所必須的力量和神格外,我的靈魂中必須有一部份來自於人類,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說,我並非是純粹的神族,而是被奧丁神用人類和神族的魂魄‘創造’出的半神。”蕾娜斯的笑容顯得有少許落寞,“儘管為了不讓我難過,芙蕾雅妹妹和芙蕊姐姐都瞞著我,可我還是覺察到了一些。而最直接證明這一點的。就是我現在還活著。要知道,一旦神族族群的主神死亡,所有遵從於主神的神族都會喪失靈魂而消亡……”
除去走在最前面地修伊、虛空和老酒鬼外,每個人的眼睛就瞪得像牛眼一般大,因為照此說來,此刻失去神族魂魄的蕾娜斯·法琪利。在很久之前也曾經是一個人類。
“和你們想的一樣。我在成為神族前應該是一個人類,但很可惜,”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的蕾娜斯輕輕嘆氣,
“我並不清楚我作為人類時的細節。理由也很簡單,為了不對神族身份的我構成影響甚至是混亂,奧丁神把我作為人類時的記憶抹去了,因此現在的我完全忘記了成為神族前的經歷,雖然我很希望能想起來……”
菲莉絲立即叫了起來:“豈有此理!這也太過份了!一個人的記憶是他生命的一部份,怎麼能就為了‘創造’一個新的生命而抹去呢?”
笑聲響起,走在前面的修伊驀地笑了起來,彷彿有什麼事讓他感到很可笑,但很奇怪,每個人都覺得,修伊的這個笑一點喜悅的成份都沒有。
“有什麼好笑的?我覺得菲莉絲說得有理啊!”米伯特很奇怪地看了修伊一眼。
“若那些記憶只有悲傷或痛苦,你不覺得忘掉更好嗎?”修伊淡淡說道,“也許記憶對人來說是生命的十部份,可對於承受著太多不公命運的人而言,忘卻並不是那麼糟糕的事……”蕾娜斯陡地渾身一震,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修伊,難道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不,我只是在假設,如果你作為人類時的記憶痛苦而悲傷,成為神族後的你若保留這些記憶,混亂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奧丁神的擔心就不會沒有理由了。”修伊的解釋語氣非常淡漠,似乎真的只是在假設一個問題;實際上大多數人也都這麼相信了,可倪劍是唯一的例外。
儘管修伊的表現很平常,可與他並排行走的老酒鬼和虛空卻在蕾娜斯發問的剎那出現了異常,兩人像被嚇了一大跳似的渾身一顫,就彷彿蕾娜斯所問的物件並非修伊,而是他們一樣。
這種情況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虛空和老酒鬼真的知道一些有關蕾娜斯的事。
但他們顯然和四百年前就成為神族的蕾娜斯並沒有什麼聯絡,更沒有關心這件事情的理由,因此他們的知情必定是有人說過,而這個人肯定是修伊。可修伊為什麼會關心蕾娜斯的過去呢?
從目前的狀況中,倪劍並不能得到完整的答案,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原因必定和修伊救蕾娜斯有著直接關係。
“哎……要是這傢伙坦白一些就好了!”倪劍暗自嘆氣,不過他也很清楚,一向把心事悶在肚子裡的修伊不會那麼老實說的。
“到了。”正當倪劍為自己的想法煩惱的時候,帶頭的修伊忽然停了下來,伸手朝著前方輕輕一指,“這就是‘隔絕之扉’,華斯特皇族用以保護秘密收藏品的最後一道防線。”
克羅迪離開皇宮一小時後,魔界皇宮的公主殿。
“安蕾莉雅皇姐,大事不好了!”伊格斯氣急敗壞的聲音老遠就傳進了安蕾莉雅的耳中,讓正在努力把一根線頭穿進繡花針眼的她當即前功盡棄,除了劃過手指帶出一條血痕外,還去勢不減地把她一下午勉強打出的圍巾刺出一個大洞。
“該死的伊格斯!你若拿不出一個充份的理由,我以安蕾莉雅·撒旦的名義發誓一定讓你不得好死!這可是我明天要交給芬麗亞老師的編織課作業呀!”安蕾莉雅欲哭無淚地開始呼天搶地,盯著伊格斯的眼神就如見血的惡狼。
“……四姐是想用它氣死芬麗亞老師,好讓父皇徹底死去讓你成為淑女的決心嗎?”望著那條多餘線頭比花紋還密集、沒有一處像是“編”出來的圍巾狀物體,伊格斯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怎麼覺得它比下人用來擦地板的抹布還要差勁呢?。”
安蕾莉雅無奈地眼睛一翻:“有什麼辦法,叫我做女紅還不如讓我去上吊,父皇為什麼就看不出我在這方面一點才能都沒有,偏偏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