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後段的奏摺。
十年前被他忽然提升起來,職任御書房侍筆太監的海公公,如今已是御書房內侍總管。雖然他只是管御書房這一塊兒的事物,但當皇帝批閱奏摺時,宮內宮外不論是文武官員,還是皇子妃嬪,若有事要通傳,還都得經過他。職權與影響力之間最大的不對等,在他的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如今站在御書房外隨駕的,以及御書房內替皇帝侍筆的,都是經海公公挑選出來的內侍官。在幾年前,海公公生了一場病,便挑選並教出了兩名太監代替自己侍奉皇上,他一個人的工作卻分給了兩個人代勞的原因則在於,怕沒人能在短時間裡接受皇帝的一些不能外傳的‘癖好’。事實正名,海公公這樣分職專行的安排是很有意義的。
雖說那侍筆的太監正如剛才皇帝對德妃所描述的那樣,站著如一根柱子般呆板冷清,但皇帝本人對他的做事方式,其實還是比較滿意的。
侍奉筆墨的這名年輕太監從不對皇帝批閱奏摺的事發表個人看法,但在遞筆、磨墨等事物上,行事卻是十分機靈,可以看出他本身並不笨拙,擁有內慧卻能十分嚴格的約束自己的行為,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這樣的人在一般時候恪盡職守,不會用自己的小聰明影響主上的決定,但在非常時刻,卻可能發揮非常作用。
而那名立於御書房大門旁的隨駕太監,也是經海公公調/教過的,其受教的最重一環,就是關於一位布衣青年人的出入問題。
對於那名青年人隨意出入御書房的行為,隨駕太監得到的命令是儘可無視,並且為之保密。雖然那布衣青年的行動一直是來去如風,可至今能將他與現任京都守備軍總領聯絡在一起的人不出一二,這份保密的功勞,隨駕太監做得十分稱職。可這份稱職的背後是一天又一天的擔驚受怕,以及精神上的高度緊張。
今晚,皇帝來批閱奏摺時又將執筆太監喚了出去,那太監便知道是那位布衣青年人到了。他走到門外,與另一位隨駕太監分立左右,交換了一下眼神,知了確信,卻是暗暗吃驚,不知何時,那布衣青年已然在御書房內了。…
門的另外一邊站著的那位隨駕太監反而沒有他這麼緊張,布衣青年如果進去了,或者出來了,那麼事情都簡單。他最怕的是那青年人進出的那一瞬,準確來說,是最怕自己看走了眼,誤將刺客當那布衣青年給放了進去。
書房內,皇帝手中硃筆一點,最後一張奏摺批定,與此同時,一貫穿著剪裁精簡合身的布衣的厲蓋從一扇屏風後走了出來。
皇帝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肢體,微笑說道:“老三已回,而且我們都見了面,還有什麼事能讓你再以這種方式出現?”
這種不論身份、不遵禮儀的會面與談話,是十年前就存在的。十年時間過去,厲蓋的身份從當初的絕對秘密到現在的略有暴露,因為擔負了明面上的官職,很多事都可以直接交流。不過,這種舊的交流方式還是存在著的,並且隨著這種方式存在的習慣也沒有改變。
不過,能讓厲蓋用這種方式與皇帝交流的事,一定有其絕密性。
“我要告訴你一件你一直想知道的事。”厲蓋語氣平緩的說道:“廖世的行蹤終於出現了。”
皇帝聞言,目中神情微變。
方才他還對德妃說過,太醫局嚴廣做保,稱廖世極有可能可以治癒二皇子的宿疾,以及德妃的疑症,這訊息不管是否已經流傳出去,廖世的人身安全在目前看來,都是一項秘密。不過廖世自十年前跟著林杉離京,行蹤就一直十分隱秘,更在幾年前完全失去蹤跡,為此他還在書信裡跟林杉大吵了一頓。
現在,他居然出現了!雖然想到為了追蹤廖世的行跡,自己的一切做法,算計意味太重,然而只要知道他的所在,自己算計得也值了。
沉吟了片刻後,皇帝的臉上露出一抹略顯古怪的笑容,“真是巧啊,剛才我還跟人說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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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絕對權力
(12點)
“我倒覺得這事並不是巧合。”厲蓋的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皇帝笑了笑,接著道:“的確,自從知道三弟將他的錢莊印鑑給了廖世後,我就在第一時間命人制作了仿品,並與錢莊做好了聯絡,對於廖世的行蹤,我應該是心裡有數而不是什麼巧合碰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