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將大人。”安佐臉上帶著微微的忐忑，讓李蒼昊心裡莫名的有點不舒服。
“我想出去走走，你要跟我一起來嗎？”他淡淡的問道。
“我馬上備車。”
“不用了，”李蒼昊努力的讓自己露出一個還算和善的微笑，“別穿軍裝，我們出去轉轉。”
“……”
在安佐的眼睛裡，李蒼昊看到了疑惑，但是，他的副官很快的打起了精神——這應該是安佐的優點之一。
李蒼昊的衣櫃裡除了軍裝還是軍裝，所以，他穿了上次安佐給他找來的襯衫和牛仔褲，又套上了一件紐約洋基隊的套頭衫，站在鏡子面前猶豫了很久，才戴上了安佐送給他的那條帕什米娜圍巾。
再來點唇彩就更像是個基佬了。
李蒼昊盯著鏡子裡的人影，很無力的想。
安佐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條深色的褲子——對於血族而言不管穿多少都是一樣的，他們感覺不到冷或者是熱，血液的溫度會跟著外界的溫度改變，所以也真的談不上什麼問題。
羅馬城中也有人類居住，他們和吸血鬼一起和平共處，在燈紅酒綠的酒吧內不難看到吸血鬼和人類搞在一起的場景。
對此，李蒼昊是極度厭惡的。
他坐在一個叫做Mclaren的吧內，兩個人選了吧檯前的位置坐下，李蒼昊和安佐一樣，要了一杯蘋果馬丁尼。
安佐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有點無語。
喜歡蘋果馬丁尼，對衣服注重款式超過顏色，喜歡聽雪兒的歌……李蒼昊的性取向真的是很值得深究。
“乾杯。”他微笑道。
“……”安佐心事重重的跟他撞了一下酒杯，然後看也不看的一飲而盡。
“你經常來這裡？”李蒼昊卻只是抿了一口，他轉頭看著安佐，半是好奇，半是隨意的問道。
“有的時候。”
“有的時候……”李蒼昊輕輕的重複著安佐說的話，然後低頭轉動著玻璃杯，最終仰頭將酒喝乾。
安佐看到李蒼昊笑了。
李蒼昊很少會露出那樣輕快的笑容，安佐認識李蒼昊已經一百多年，可是，卻好像沒見他笑過幾次。
“抱歉，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卻從沒想過要了解你。”李蒼昊淡淡的道，“我之前認識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現在陪著我的，只有你和克里斯托弗了。”
他沒有稱之為邁爾斯先生，那漆黑的眼睛裡帶著點自嘲的笑意。
安佐心裡的那點不安也被一掃而過，他也笑了。
“你知道藍楚在跟蘭德爾約會的事情嗎？”李蒼昊忽然問道。
“知道。”安佐點了點頭，“她沒跟你提起？”
“她不怎麼跟我說話。”李蒼昊搖了搖頭。
“你本來也不是什麼多話的人。”三杯威士忌下肚，安佐的那點顧忌也消失了，他坐的離李蒼昊近了點。
這倒是實話。
李蒼昊想著，他沒有看安佐，卻能猜到那個副官此刻臉上的表情。
安佐呆在身邊真是一件不壞的事情。
酒吧內傳來男女調笑的聲音，可是李蒼昊卻充耳不聞，他覺得這世間的一切好像都與他沒有什麼關係，和無數個早已死去的吸血鬼一樣，他的靈魂，永遠的停留在了他死去的那個瞬間，現在的生活，已經變得可笑而毫無意義。
安佐的眼睛慢慢的沉了下來，他輕輕顫動的睫毛帶著些脆弱的感覺。
“我跟文森特睡了。”他嚥下酒水的聲音掩蓋了那最後的幾個單詞。
“我知道。”李蒼昊點了點頭。
安佐看了他一眼，接著低下頭，悶悶的笑了，“好像從來都沒有事情能瞞得過您。”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帶著奇怪而詭異的氣氛。
李蒼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握住安佐的手，但是，當安佐將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時，他怕燙似的逃開了。
安佐的嘴角流露出一個譏誚般的笑容，接著垂下頭，又要了一杯酒。
酒保用有點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既不像是情人，又不像是朋友，喝酒的時候，說話的時候也很少。
“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李蒼昊的聲音很輕，在嘈雜的酒吧內幾乎沒辦法聽清他到底說了什麼，但是，安佐卻聽到了。
“你知道，安佐，你可以選擇離開的……我知道被強迫留在一個人的身邊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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