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不用坐車就可以回去,真是舒服。費青龍知道這個婚是結不成了的。
半夜,有人說夢話,不知道是誰。費青龍迷糊著。
一夜無鬼。
第二天,去火葬場,兩人火化了,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男是小男孩,但已經認不出,機機都被拍扁了。兩人骨灰合成一盒,小小的一個罈子,大半輩子和小半輩子。
江希文看見鄧益明的表情,彷彿看到當年嘉碧瓊慘死的時候自己的表情。
儘管有些事與我們無關,但倘若聯想到自己,悲從中來,心底那根筋被扯痛了,別人的事就變成了自己的事,總是心痛,這樣不好,容易得心肌梗塞。
有車的人很多時候都要給別人當司機,江希文無怨,自己能幫到的只有這些了。
日子繼續,洗菜摘菜,上工下工,大便小便,莋愛接吻,週末回家,飛機打不下來,年底殺人,猶如殺豬。殺豬一般年底殺。
劉昆健一個人待慣了,誰也不敢惹他。
〃我過幾天就回來了。寫完作業早點睡覺。〃劉思遠在電話裡說。
〃知道了,爸爸。〃劉昆健放學了,自己睡覺很乖。
有人敲門。
手裡拿著菜刀,啞巴牌菜刀。
劉昆健不敢開門。但還是開了,開了就完了。
〃你是誰啊?〃劉昆健剛睡著。
如果啞巴牌菜刀質量好還好,偏質量不怎樣,啞巴賣的菜刀不是他砍鐵的那把,是從包裡拿出來的另外一把,鈍得很。戴著塑膠手套的手按著劉昆健的小頭砍啊砍的,只砍頭皮,砍不下骨頭,只砍手指,砍不斷手腕,小手腕就這樣半垂著,砍不死,只是一味流血,也動彈不得。劉昆健只是叫著痛啊痛啊。
兇手於是跑到廚房拿了一包鹽,放在水桶裡,攪拌攪拌,一瓢淋下去。劉昆健不痛了,因為痛死了。
衣服一剝,出了門。
沒有人知道劉昆健是怎麼失蹤的,屍體在哪裡。劉思遠帶著個女人回來準備結婚的時候晚了,兒子失蹤了,趙隊長說不知道,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估計被人拐賣了。
找啊找啊找啊找,我們都在尋找,丟失了感情的人找感情,丟失了兒子的找兒子。
鄧益明只是在等過年回去殺人。而工地的房子砌得很高了。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