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喜,半推半就地擁住朱元璋竊竊私語,講起綿綿情話來。她能成為陳友諒的寵妃必然有一定的手段,長久出征在外的朱元璋哪裡經得起這般風情挑逗,不一會便摟著氏滾入紅帳,鸞顛鳳倒,一夜春風……
當然朱元璋跟馬秀英說的時候隱去了這些風流韻事,只是說看到氏孤苦可憐,不如留在府中侍候馬秀英。至於陳友諒長子陳善的處置辦法他提都不會提,誰都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個小崽子這會已經該去地府陪他爹了吧。
馬秀英眼神一暗,對氏說道:“既然國公留下你,還給了你名分,那從今天起你就是府中的瑜夫人。你妹妹的事情我很遺憾,但大家立場不同,各為其主,誰也怨不得誰。如今你我成了一家人,以後需守本分,和其他妾侍和睦相處。”說罷,便藉口要休息讓朱元璋和氏自行離去。
馬秀英不知道她這番例行公事的訓話無意間給以後埋下了隱患,朱元璋只說瑜素雪失蹤並沒提其他,氏卻從馬秀英的話裡聽出不同的意思。
“立場不同,各為其主,”這是什麼意思呢?氏暗暗留心,不動聲色地告退,決定進了國公府一定要把妹妹的事情打聽清楚。
遜影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恨不得灼出幾個洞,等看不到人了才氣鼓鼓地問馬秀英,“主子,您為什麼同意國公留下這個女人,我瞧著這兩姐妹都不是什麼好人。國公明知道你有傷,還帶個女人回來,真是,真是……”
辱罵朱元璋的話她不敢說出口,但心中十分鄙視朱元璋這種好色的性情。同時對氏姐妹很是厭惡,一個自甘墮落做妓|女引誘朱元璋,一個分明都嫁人了,然而丈夫一死馬上就投入仇人的懷抱。這兩姐妹真是一個比一個無恥啊!
在遜影的思想中,好女人應該從一而終,同時她堅信,如果朱元璋出了什麼事,馬秀英一定不會改嫁,再跟其他男人苟活。
但是馬秀英的思想並不像遜影那樣古板。雖然她自己不會做出氏那樣的行為,不代表她不理解氏的想法。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再說氏被當做禮物敬獻給朱元璋,有她自己反抗的餘地嗎?
而且馬秀英很討厭古人對女子的苛刻要求,憑什麼男人在女人死後可以再娶,女人就不能在男人死後再嫁?若是真有女子為死去的男人守身,她也希望那是因為兩人至死不渝的感情,而不是因為名節的束縛。
當然理解歸理解,馬秀英的心情還是很難受,自己仍在病中,朱元璋就帶了個女人回來,這事擱誰身上都不會舒坦。
可是不高興又能怎樣,朱元璋再不是以前那個任她搓捏的毛頭小子,身居高位的朱元璋有無數女子等著投懷送抱,沒了氏還有其他人。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一個男人身邊有多少女人也是衡量他成功與否的標準,說不定這會眾將士正把朱元璋打敗了陳友諒還搶了他女人的事譽為美談呢。
想到這些,馬秀英自嘲地笑笑,勸說道:“氏的妹妹、丈夫都死了,看著怪可憐的,府裡也不差她一個人的碗筷。況且國公挺喜歡她,你就別和她過不去,千萬不要把她的身份傳出去,那樣對她和國公都不好。”
“奴婢曉得輕重,”遜影正色道:“可是氏既然知道她妹妹和丈夫都死於國公和您之手,難道還能心無芥蒂地跟著國公?真心實意地服從您?”
朱元璋怎麼樣關她屁事,她是擔心氏心存怨恨會對馬秀英和孩子不利,畢竟以後大家都生活在一個府裡,有些事防不勝防啊。
馬秀英沉聲說道:“所以你要派人密切注意她的言行,她若老老實實地的,自然相安無事;她若敢對國公和孩子有半點歪心,我定讓她落到比瑜素雪還慘的地步!”
遜影恨鐵不成鋼地抱怨道:“您總是國公長,國公短,您為了他身受重傷,他卻把女人一個個往府裡帶,這都算什麼啊。”
馬秀英為朱元璋辯解,“這是陳友諒的舊臣獻給他的俘虜,若是他不收就顯得見外,會讓那些投降的將領產生異心。”
遜影耿耿於懷地說道,“是俘虜就要帶回府嗎?那這段時間國公繳獲的俘虜成千上萬,咱們國公府可裝不下這麼多人。”
馬秀英被逗笑了,揚起拳頭,“你這丫頭也學會鑽字眼了,想討打嗎?”
遜影趕緊求饒,“別,別,我讓您打,您別震開了傷口。”
第三百二十三章 究竟何事瞞著我
兩人正在說笑逗趣,馬秀英攸然變色,“不好,我痛得厲害。”轉眼間,大滴大滴的汗珠就從額頭滲出,她緊緊咬住唇也無法遏制那股突如其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