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手扶養大的孩子,你不心疼他,我心疼他!我可不希望他被別人暗地戳脊梁骨,罵他言而無信。”
朱元璋被馬秀英數落地越來越沒氣勢,最後只好妥協,並對外宣佈道:“謝再興曾經立下許多功勞,叛非其志,死前已有悔意,故本王寬宏大量,既往不咎,饒恕其家人罪行。今後還望各位將相勵精圖治,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但是朱元璋還是憋了一口惡氣無處可洩,便將朱文正召來痛斥一番,“同樣都是我的侄兒,你看文忠多懂事,屢建奇功,你卻好逸惡勞,只知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我時常聽將士說你驕侈觖望,即使對長輩也目中無人,這次更是激得謝再興叛變,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朱元璋親生兒子多了後,就不在乎義子了。他讓李文忠認祖歸宗,也讓朱文正重新歸到大哥名下,這樣大哥就有後代延續血脈。朱沐英是個孤兒,不知父母姓氏,所以仍然跟他姓朱,當著養子。
朱文正還以為朱元璋召他來是要獎勵他,沒想到是被朱元璋罵得狗血淋頭,又羞又氣,連馬秀英的面都沒見,就憤憤不平地離開應天府。
待馬秀英聽得訊息,朱文正早已返回洪都。
馬秀英一邊寫信寬慰他,一邊指責朱元璋,“你為什麼要聽信外人的話,文正是我們養大的孩子,他的脾性你還不瞭解嗎?江西之平,他功勞最大,若不是他率部死守洪都拖住了陳友諒八十多天,立下了決定性的大功,你能那麼輕易打敗陳友諒嗎?建立吳國分封功臣的時候,你要封他官爵,這孩子多懂事,讓你把最好的獎勵和官位留給外姓功臣。賞賜常遇春、廖永忠及諸位將士時,文正沒有得到任何封賞依然毫無怨言地鎮守著洪都。他哪一點不如其他將領?他和文忠、沐英都是咱們朱家的好兒郎!明明是你自己的過錯你卻要推到文正身上,你才是應該好好反省的那個人!”
朱元璋被斥得惱羞成怒,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私心,“我才剛剛建立一個小小的吳國,元廷並沒真正推翻,此時正是需要收買人心的非常時刻,我把最好的空缺優先分配給了外姓屬下,他們才會死心塌地為我所用。文正是我自家人,等我一統天下、成就大業,他這個親侄兒還怕沒有富貴嗎?”
還有一個原因朱元璋沒有說出來,世子朱標這時已經有十歲了,朱元璋害怕如果再封賞朱文正,會讓朱文正功高蓋過幼主,權重難制。他雖然口口聲聲說把朱文正、李文忠、朱沐英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待,但是當他的親生兒子朱標等孩子出世後,他的心境已經慢慢發生了變化,侄兒再親也不如自己的血脈親啊。他決不允許他的侄兒、養子將來會凌駕於他的親生兒子之上!
馬秀英沒有朱元璋想的那麼複雜,她聽到朱元璋並沒忘記朱文正的功勞,答應統一天下後再給予獎賞,不由嗔道:“那你趕緊寫信給文正說一聲,免得這孩子誤解了你的意思。”
朱元璋點頭答應,但是繁重的軍務和一件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他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情,以至於最後又釀出不幸的悲劇。
第三百六十五章 賭氣犯下大錯誤
讓朱元璋轉移注意力的訊息便是張士誠又稱王了,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張士誠也聽信了“富漢莫起樓,貧漢莫起屋。但看羊兒年,便是吳家國”的童謠,他才不管朱元璋已經建立吳國政權,非要自稱吳王。
原來張士誠瞅著朱元璋西征與陳友諒作戰的時機,趁機侵城略地。陳友諒和朱元璋當時都無暇顧他,於是南至紹興,北至通泰、高郵、淮安、濠泗,東北至濟寧,通通成了張士誠的屬地。真可謂幅員遼闊,聲勢浩大。
張士誠的自信心在部下的功德歌頌中無限膨脹,聽到朱元璋封王,他也向元廷邀封。元廷當然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習慣了反反覆覆的張士誠索性再度背叛元廷自建府第、自稱吳王。任用弟弟張士信為左丞相,女婿潘元紹為參謀,一切政事都由他們二人做主。
這二人哪裡是治國之臣?每日“朝坐白玉堂,夜宿黃金屋”,花天酒地,朝中政務又全部交給黃敬夫、蔡彥文和葉德新等人全權處置,而這三個文人只知道舞文弄墨,空談國事。
於是當地民間慢慢盛傳一首歌謠唱道:“丞相做事業,專用黃菜葉,一朝西風起,乾癟。”指的就是張士信。
張士誠所佔領的地方是糧食產地,又有魚鹽之利,人口眾多,最為富庶。他雖然目光短淺,但不是傻子,知道朱元璋打敗陳友諒後必然會對付自己。他一面派軍隊抵抗朱元璋的進攻,一面引誘朱元璋的將士歸降。這位私鹽販子最不缺的就是金錢,只要朱元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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