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使用民力;五、嚴肅軍紀、治軍有方……
朱元璋閱之大喜,再次揖拜劉基,稱其為“先生”而不直呼其名,事無鉅細,都要向他討教。
逐漸感受到冷落的李善長心中愈發不痛快,他覺得自己第一謀臣的地位岌岌可危。
其實在眾人眼中,朱元璋並沒有冷落李善長,他依然是軍中的大總管,負責管理文案,只是謀議戰事這些情況少了一點而已。但是朱元璋以前太依賴他了,如今稍微偏重劉基,就讓他頓感失落,甚至害怕徹底失去朱元璋的寵信,開始有意無意和劉基別苗頭。
同為文官,李善長心理微妙的變化很快就被應天府奏差胡惟庸察覺。所謂奏差是個很不入流的小官,掌齎送表箋章疏。胡惟庸聽說朱元璋愛才,他自負才高八斗,巴巴地趕來投靠,卻只混了個如此微末的文官職位,可想他心中有多鬱悶。此時見李善長鬱鬱寡歡,滿臉落寞,立刻意識到巴結的機會來了。
胡惟庸備上禮物登門求見,他用了一個很不錯的藉口定遠同鄉拜訪。這時候的人向來看重“同鄉”之情,一般都不會拒之門外。
但是對李善長來說,同鄉多了去,朱元璋的舊部大多起源濠州、定遠等地,隨隨便便一抓,就能揪出一個定遠人。若是平時他根本就不會接見這些所謂的同鄉,然而此刻的他有一種牆倒眾人推的心情,聽見居然還有人肯來拜見自己,除了驚訝更生一份感動。
胡惟庸是個非常善於鑽營的傢伙,來之前特意打探了李善長的事蹟和脾性,句句投其所好,提到劉基等江浙文士都帶貶義,哄得李善長笑顏逐開。瞧著火候到了,他就恭敬備至地說道:“學生仰慕總管大人已久,大人高風亮節,勞苦功高,令學生十分敬佩,希望能夠拜在大人門下,從此馬首是瞻。還請大人不要嫌棄學生愚鈍。”
李善長很高興,所有人都只看重那個新來的劉基,想不到還有人如此尊敬自己,而且胡惟庸本身就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當下就將他收為門生,視為心腹。
作為心腹的胡惟庸沒有讓李善長失望,他在選送章疏的時候,常常把劉基的摺子押後晚送,甚至把劉基上疏的內容偷偷告訴李善長。
李善長就是用這種方式提前準備萬全之策來打擊劉基的政見,因為他準備充分,言辭犀利,所以還真有幾次詰難住劉基,讓其顏面掃地。
官場裡,黨派之爭在所難免,然而現在朱元璋大局未定,劉基不欲與李善長針鋒相對,處處忍讓,倒叫李善長很是得意狂放了一陣,在文官中屹然成為領軍頭羊。
胡惟庸的效忠沒有白付出,有了李善長的提攜,沒過多久,他就從奏差一職調到寧國任主簿、知縣……最後更是平步青雲成為丞相,位居百官之首。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朱元璋趕回應天府就是為了對付陳友諒的進攻,之前陳友諒還沒自立為帝的時候曾經挾徐壽輝攻打朱元璋佔據的太平,如今又對應天府虎視眈眈。
為什麼說陳友諒居然會挾徐壽輝這個皇帝攻打朱元璋呢?因為徐壽輝對此事非常不贊同,他當時萬般無奈地說道:“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但是我們和朱元璋同是起義軍,為何不一起抗元?何苦自相殘殺。”
陳友諒心中大怒:真是個蠢貨,也不看看當前的形勢,哼!你還以為你是誰,竟敢用這種教訓的口氣跟我說話,本來還想留你一命,是你逼我的!他面上神色不動,當著眾臣喏喏說道:“陛下,雖然我們和朱元璋同是起義軍,但這天下只能有一個王,就算我們不除掉朱元璋,朱元璋早晚也會對我們下手,難道陛下不趁其弱小時滅掉,還要留著任其強大嗎?”
就這樣陳友諒挾持徐壽輝出兵,等過了幾天,他以檢視地形為由將徐壽輝騙到採石磯,亂石砸死,接著又謊稱是徐壽輝自己跌倒摔死的。
眼看天完國群臣無首,陳友諒的二弟陳友貴趁機站出來擁護大哥為天完皇帝,三弟陳友仁手持長劍虎視眈眈地注視著眾人,若有誰敢不允,他就毫不留情地刺過去。
此時陳友諒已經基本掌控了天完政權,眾臣對他的心狠手辣十分懼怕,對徐壽輝的死更是噤若寒蟬,面對刀光劍影莫不低下頭顱俯首稱臣。
陳友諒連謙遜都懶得假裝一下,馬上自稱皇帝,建國號曰漢,改元大義,以鄒普勝為太師,張必先為丞相,張定邊為太尉兼知樞密院事。
漢政權建立之後,陳友諒率主力順流東下,直搗應天府,同時派人約張士誠東西夾擊,企圖一舉消滅朱元璋。
這段時間張士誠的日子也不好過,他沒料到朱元璋的軍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