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溫崎早已躺在了石榻上,似醒似睡。
趙弘潤走過去,輕輕在桌上敲了幾下。
“……”溫崎睜開眼睛瞧見了趙弘潤,卻發現趙弘潤衝著他點了點頭。
他愣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倆誰都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而等到他們再次見面時,那已是數年之後了。
一晚無事。
趙弘潤自顧自去夫子廟側殿的房間歇息了,而他身旁的宗衛們,除了兩人仍舊盯著那羅嶸,兩人貼身護衛著自家殿下外,其餘六人在號房與號房間瞎晃悠。
倒不是為了抓那些舞弊的考生,只是為了見識整個考場的動靜,畢竟這會兒他們也不能保證趙弘潤的計劃是否能順利實現。
趙弘潤這一睡,便足足睡到了翌日的日上三竿,此時科場內所有的考生們,他們最後一場科試的答卷已經全部收了起來,正成群結隊地陸續離開考場。
趙弘潤徑直來到了夫子廟的正殿,因為這次會試的主考官羅文忠與其餘十六名同考官,還有一些負責的主事、幹事們,將在這裡批閱這次會試的答卷。
看得出來,這些吏部的官員們對趙弘潤這位八皇子已不再像之前那樣畏懼,以至於明明瞅見趙弘潤領著十名宗衛踏入正殿,卻沒有幾個人跟他打招呼,一個個裝得聚精會神批閱考卷似的。
見此趙弘潤也不在意,自顧自地打量著正殿內的擺設。
細說考官批卷,按照規定,考生們的答卷被稱為『墨卷』,考官們是不可以直接在墨卷上批閱的,這是為了防止舞弊,防止考官們從考生的墨卷中辨認出親屬、學生的筆跡,或者某些特殊的記號,從而對其私下加以照顧。
因此墨卷收上來後,會由專門負責抄錄的主事、幹事、令吏們,由他們主筆抄一份一模一樣的『硃卷』,在硃卷上填好與墨卷相應的編號,再將硃卷呈交給一共十七位考官批閱。
整整兩千六百多名考生,三場科試,這就意味著需要抄錄的硃卷幾近達到八千份,單單那幾十名抄錄的官員動筆抄錄,不得不說是一件工程量非常大的事。
這不,那些官員抄了一整天,也沒將眾考生第一日的答卷抄完。
太陽日漸下山,無論是抄了一整日的公史、主事們,還是批閱了整日的考官們,他們終於放下了筆,準備去夫子廟的伙食堂用飯。
看得出來這些人的確很疲憊。
想想也是,就連這一整日啥事也沒做的趙弘潤都感覺疲倦,又何況是他們呢。
“八殿下可是要用飯?不如與下官等人一同去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期間,也不知那羅文忠是怎麼想的,竟然故意走到趙弘潤面前來挑釁他:“其實下官覺得吧,反正八殿下在這也無所作為,不如就回宮去吧,您說呢?”
“你這傢伙……”宗衛衛驕一臉憤憤之色。
趙弘潤抬手阻止了滿臉不忿的眾宗衛們,抬頭上下打量了幾眼羅文忠,笑著說道:“羅大人說的是,不過沒辦法,本殿下怎麼說也是陪監啊,只能等眾考生的批卷全部結束後,才能返回宮中。”
“哼!”羅文忠蔑笑了一聲,自顧自與那些吏部郎官們離開了。
“什麼人啊,這傢伙……”
瞅著羅文忠那不屑一顧的表情,眾宗衛們心中氣憤之餘,皆在暗自冷笑:看你們能笑幾日!
“咱們也去用飯吧。”
“是。”
趙弘潤絲毫未將羅文忠的挑釁放在心上,領著眾宗衛們倒廟內的伙食堂用飯。
因為正殿每時每刻都有一定數量的公史、幹事們留守,因此他倒也不怕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做什麼事。
用完飯後,眾人便又返回夫子廟的正殿,負責抄錄的繼續抄錄,負責批閱的繼續批閱,而趙弘潤則繼續無所事事,默默等待著第三日的考卷。
等到熬夜熬得吃不消了,他索性搬了兩把椅子來,在正殿的角落呼呼大睡。
『此子……究竟在想什麼?』
撇了一眼在角落呼呼大睡的趙弘潤,羅文忠心底有些不解。
在他看來,這位八皇子此番根本就沒有抓到吏部任何舞弊的事,可為何這小子卻彷彿毫不在意的樣子呢?
他有些想不通。
批閱考卷的工作,日夜不休地繼續著,等到了繼科場考試結束後的第四日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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