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嚴厲的語氣讓張垣不禁委屈道:“大家也是隨便說說過過嘴癮,從來沒有對外說過!”
“張垣!”時玖壓著嗓音厲呵道,“且不說胡亂議論崔小姐,被其他人傳出去後你們的下場,單是這樣惡意揣測議論一個姑娘家,這是大老爺們該做的事麼!”
“那弟兄們也是心裡窩了火,為你不甘!”張垣話剛出口便後悔了,看到時玖呆愣住的神情,不禁懊惱道,“頭兒,對不起,我......”
“與她無關。”時玖面容微動,低頭平靜道,“本來太子殿下與我就沒什麼......”
張垣立刻不滿地起身道:“怎麼就沒什麼了?太子明明說過等局勢穩定就與你成親,我親耳聽到的!”
“張垣!”時玖抬頭看向激動地張垣,拽著他的手臂將他重新拉坐到一旁,牽了牽唇角輕笑道,“那不過是太子的醉話,你怎麼還就當真了?”
“誰沒當真呢?只有太子沒當真而已。”張垣低著頭不平道,“別人只道是你對太子情根深種,但躍馬營的人誰不知曉太子對你的情感?難道就因為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了,所以這件事就變得沒發生過了麼?”
張垣不服氣地抹了下眼尾,看了眼手背上的溼痕抽了下鼻子,嫌棄的在自己的衣襬上狠狠地來回磨蹭,滿腔的憋屈難受無處可洩,最終忍不住罵出一句:“草!”
從山匪到義軍,再到正統的躍馬營,張垣和一幫兄弟跟著時玖在亂世中行進,後來太子當眾向時玖傾訴心意,他們還起鬨起了好久,明明說好了等到太平盛世,就一起喝太子的喜酒,鬧時玖的洞房,出去吹牛自己是太子妃的好兄弟,結果約好一起說大話的人,全都留在了亂世之中。
太平盛世等來了,躍馬營沒了。東宮的主人沒變,東宮的女主人卻變了,眼巴巴守著誓言的人,最後還得擠著笑給人家賣命,結果還要被沒信用的狗玩意責怪,沒上趕著送臉去保護好他的小姘頭,真他媽的操蛋!
張垣撐著自己的膝蓋氣得偏頭粗喘,時玖沉默良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張垣,你現在覺得上京城怎麼樣?”
“怎麼樣?我他媽就想掀了那鬼說書人的桌!什麼金什麼銀的城,還不如我們自己的山頭頭!”張垣忍著火氣低罵道,“要是再給老子一次選擇,我一定在那龜孫兒求咱們下山時就捅了他!”
聽著張垣的牢騷,時玖也出神想起了以前在孚寧山的日子,回孚寧山是不可能了,但是離開上京城倒不是不行。
“行了,天快亮了,咱們也要幹活了。”時玖對著張垣的腦袋呼了一巴掌,又大大咧咧地搭上他的肩膀道,“跟我混,憋屈著你了。”
張垣轉頭剛想反駁,時玖已經伸出手指晃了晃道:“但是憋屈你也得給我先忍著,畢竟答應人家的事,咱們得做好。不過頭兒給你保證,往後再有氣,誰忍,咱也不忍!”
“真的啊?”張垣有些不相信的吸了下鼻子,時玖勾過他的肩頭道,“真的!”
張垣盯著時玖看了許久,雖然什麼也沒做,但是卻依舊感受出了一些精氣神的變化,似乎多了點兒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