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裡,一邊穩穩的如釘在地上般扎著馬步,一邊駕輕就熟的磨著墨,還能有心思努力伸長了脖子,好奇道:“阿鞅,你幹嘛呢?”
“乞骸骨,告老還鄉。”安鞅頭也不抬的道。
南離一口水噴了出來。
長生低頭看著安鞅,也有些失笑:“鞅兒,你尚有大好前途。”建明帝是不會再把他當權臣培養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依安鞅的資質,日後入主中堂,也不是沒可能。
安鞅從鼻子裡哼哼了兩聲,手上的筆卻徑自唰唰的沒停下來。
見他這樣,長生眨了下眼睛,也就不再多說。既如此,那就算了,男兒家的,少在官場上滾打,也沒什麼不好。只可惜她還曾懺悔過幾秒,預備改變教育方向,用心指導一下呢。
因為連安鞅都要一併走人,所以臨時改變主意打算來個集體大搬遷,除了三兩隻留守,剩下人都走。
這回可真是要徹徹底底的退隱江湖,安享晚年了。
再聽呂四兒侃一陣海中的大魚,驚濤駭浪的刺激,這些原本就不安分的傢伙越加興奮得睡不著,半夜還跟勤勞的小螞蟻似的,進進出出的忙乎。就連最老實忠厚的竹心,都忍不住拖出了大箱子,一件件往裡放安鞅要帶走的東西。不過誰也沒有紫砂的情形嚴重,除了已經睡下的長生她不敢去驚擾,青瓷綠衣等人,裡裡外外被她煩了個遍。就差沒捲起床上的被子往箱子裡塞了,恨不得天一亮就坐上馬車閃人。
此時,情緒高漲的人們誰也沒有留意到這興奮的人群中少了個人。
夜色下,南離握著白玉酒杯,月光清輝照在他臉上,面上一貫的沒有表情,眼中浮現出的卻是一片落寞。
安鞅每次看見神出鬼沒的南離,都忍不住要臆想下他真實的面容。雖然從來都沒有答案,但安鞅肯定,南離真實的面容,一定比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