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問道。
“嗯。”那人只是簡簡單單的回應了一句。
“多謝兄臺,我叫李靈,表字無疾,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那人卻是沉默不語,李靈知他是個難對付的角色,不然趙行德也不會五年來從其嘴中撬不出一個字來!眼下自己身上難受的緊,只想先休息一下再來對付這個頑固的老頭,遂也不再多言,靠著牆很快便睡去。
再醒來時,光線已比先前強了許多,似乎外面天色正當白日。也不知是自己體質強,還是那人針法精湛的緣故李靈自覺傷痛雖在,卻比昨日減輕了不少。
眼下要做的,便是從這個人口中騙出醫書,他思索了一會,道:“兄臺,你是犯了什麼罪才會被判死刑的。”
那人不答,卻是反問道:“你又是犯了什麼罪?”
他肯開口說話那是最好不過了,李靈自然是欣喜,忙道:“我是仁和堂的大夫,那刺史的五姨太病了,請我去看病,誰想那賤人竟誣陷我輕薄他,所以才被那個混蛋刺史打入了死牢。”
那人冷哼一聲,道:“仁和堂的大夫不是木懷仁麼?何時又變成你了!”
李靈又道:“看來兄臺你被關進死牢也有些日子了,木大夫自然是仁和堂的大夫,不過我是他新招的。”
“木懷仁有三個徒弟,何必非招你?”
“嘿嘿,這你就更猜不到了,其實那木懷仁是見我醫術高明,想招我當個上門女婿,又怕我不肯,所以才先招我當個仁和堂的大夫,好讓我和她女兒先培養感情。”
那人身子一震,卻又不語,李靈猜想必是趙行德已放過風給他,他現下已知道了木懷仁招了個上門女婿。
不料,那人卻是不屑的一笑,道:“看你年紀輕輕,學了些皮毛醫術便自命不凡,言語如此目中無人,世上不知羞恥的人不少,你卻堪稱第一。”
第二十章懸針
李靈知他是在有意試探,遂高聲道:“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兄臺不知我,亦如我不知兄臺,你何故憑三言兩語就斷定我乃自命不凡,而非表裡如一!”他這個‘表裡如一’的意思卻是:我的醫術和我的外表一樣俊俏不凡。但他卻忘了這牢中黑暗,人家哪裡看得清他長得俊還是長得醜。
那人聽罷,忽然話鋒一轉,道:“夫脈者,血之府也,長則氣治,短則氣病,數則煩心,大則病曀,上盛則氣高,下盛則氣脹。”
李靈一怔,隨即便明白,原來他是想以醫書之識相試,不由心中暗笑。他乃是李時珍的後人,自幼博覽古今醫藉,若論胸中識學,李靈心中所記,卻是比那人多出自宋代以降的千年醫書,如此相試,豈不正中下懷!
那人所言乃是《黃帝內經》之《脈要精微論篇》中的一段,李靈清了清嗓子,接著下面道:“代則氣衰,細則氣少,澀則心痛,渾學革至如湧泉,病進而色弊,綿綿其去如弦絕,死。”
那人一試不成,又道:“小枝扁平,葉細小如鱗,互動對生,貼伏於枝,色澤深綠。質脆,易折。氣香,味苦,微辛,此乃何藥?有何功效?”
他此次考的卻又是藥理,這更加難不住李靈,那李時珍著《本草綱目》,草藥之道用是他們李家的看家本領。李靈不假思索,道:“此乃側柏葉,外用,有涼血止血,生髮烏髮之效。”
黑暗之中也不見那人神情如何,只是語氣之中似乎有了幾分讚許,又道:“腸,便血何如?”
此卻是晉代皇甫謐所著《針灸甲乙經》的《足太陰厥脈病發溏匯下痢》中的一則病策對問。
李靈答道:“身熱則死,寒則生。”
“腸,下白沫何如?”
“脈沉則生,浮則死。”
“下膿血何如?”
“懸絕則死,滑大則生。”
“身不熱,脈不懸絕,何如?”
“脈滑大皆生;懸澀皆死,以髒期之。”
一問一答,暢快淋漓,如同兩人早已商量好一般,天衣無縫。
那人冷笑一聲,道:“紙上談兵終究無用,我有一醫案,你若能解得,我才信你所謂的‘表裡如一’。”
其實說到醫書之識,便是那鄉野秀才,若能用心背誦,假以時日也可熟記,而一個醫者,真正的本事卻在臨床診治之上。
李靈卻也不懼,傲然道:“儘管說來。”
那人便道:“有一人,身患惡瘤,初始全身發熱不出汗,晚上全身**卻嫌熱,此症狀之一也;咽部燒爍,吞嚥困難,食之有如吞火,且夜間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