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人這才相信,那木懷仁行了一禮,喜不自勝的出了診房,卻見不向李靈道謝,其餘之人一見李靈初一露手,便將連木大夫都無法醫治的病症解了,當場便被其震住,本來是心有怒火,卻不由的盡皆熄滅,個個坐回原位,不敢再多言。
那木懷仁眼見這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醫術卻已如此不凡,心下大為欣賞,便和顏悅色的說道:“公子請坐。”
李靈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就坐了下來,而且還坐在了人家主位上,木懷仁也不見怪,於是坐在了病人之位上,道:“公子醫術不凡,不知師從何人?”
李靈心道:“我當然是師從我老爸了,說出來你肯定是沒聽過,我家老祖宗李時珍倒是出名的很,不過卻比你晚生了好幾個朝代,說了還不如不說。”於是道:“我沒老師,就是自己閒時喜歡翻翻醫書而已。”
木懷仁又是一驚,心想這年輕人只是“喜歡翻翻醫書而已”就這般了得!必是一位天生的醫學異材。木懷仁醫術不凡,但收得幾個弟子卻是資質平庸,眼看自己一身精深的醫術將來無法盡傳於世,自然是心有憂慮,眼下卻是遇上這麼一位奇才,當下便有了收其為徒的心思。
但他觀李靈面相,當屬高傲之輩,自己若是冒然提出,說不定人家一口便回絕。更何況歷來只是弟子求師父收之為徒,哪裡有師父求弟子拜師的道理!傳將出去,自己這張老臉也掛不住。
他上下打量了李靈一番,見其頗為落魄,於是心中暗暗有了想法,便道:“公了尊姓大名?”
李靈哪知對方會有這種想法,還道人家是想記下他的姓名,將來好對付他,他也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很牛氣的說道:“告訴你也不怕,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李靈。”言罷卻有想起古人皆有表字,稍一猶豫,隨口編道:“字無疾。”
“原來是李公子,我聽你的口音,想必是從南邊來的吧,到這裡是什麼?走親戚,還是尋朋友?”
李靈聽他提及“親威”“朋友”,心中一震,情緒立時暗淡下來,心道:“我莫名其妙的被雷劈到了古代,回去回不去還是兩說,也許從此便親友相隔千年,孤單一人,這將來的日子該怎麼渡過才好!唉——”
木懷仁聽他這一聲嘆息,便已猜了個**不離十,想來李靈便是因南方戰亂,千里流落於此,便道:“李公子,我看你醫術不錯,我這仁和堂最近又甚為繁忙,如果你不嫌屈才的話,就來我這裡作一名大夫吧。”
李靈心念一動:“如今我身無分文,在這古代很難生存下去,既然如此,不妨就留在他這裡當個大夫,養活了自己再說,也算是專業對口。”便道:“當大夫倒是可以,但我身上現在一文錢也沒有,連住處也沒有著落,你能不能先預我一個月的工錢。”
木懷仁倒也喜歡他這份爽直,呵呵一笑,道:“這沒問題,我府中還有幾間空房,只要你肯留下來,大可住到我府上,吃住之錢全免,每月給你五百錢。”
對於一個初次就業的人來說,這已經算不錯的待遇了,況且還吃住免費,李靈不是傻瓜,當場便答應了。
那木懷仁原本就是想要他先留下來,日後再想辦法令他主動拜師,見他答應得痛快,心中大喜,於是推開窗戶,衝著庭院裡喊道:“青黛,青黛,快過來——”
“哎——來了。”
伴著一聲清靈的女音,青衣女子風一般的奔了進來,卻見她生得眉青目秀,眼睛水汪汪的似一泓清泉,配上脖間圍的那一抹白狐圍巾,更顯得清麗動人。只不過,她袖子抹得老高,手上還舉著一個大藥杵,其勢頗為英武,這麼蠻撞的舉止,卻是與她的相貌不甚相配。
李靈先是眼前一亮,接著那根大藥杵便戳在了她眼前,卻見這女子眼一瞪,喝道:“小子,又是保和堂派你來砸場子的嗎?哼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姑奶奶我一杵搞爛你的腦袋!”李靈一臉茫然,嚇得連退幾步,轉眼望向木懷仁。
木懷仁的臉立時拉了下來,一把奪了那女子手中的藥杵,喝道:“瘋丫頭,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位李公子是咱們仁和堂新請來的郎中。看看你這副樣子,瘋顛魯莽,將來哪戶人家敢娶你呀!還不快向李公子道歉!”
那女子風風火火而來,卻是被他爹一頓臭罵,嘴裡喃喃道:“沒人娶就沒人娶麼,我還不想嫁呢!兇什麼兇。”她向木懷仁做了個鬼臉,轉而向李靈婉約一笑,道:“李公子,剛才對不住了,沒嚇到你吧?”
李靈忙道:“沒有沒有。在下李靈,見過木小姐。”
“哎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