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打扮一直是灑脫不羈的,灰色的短格襯衫,牛仔褲,隨意紮了個丸子頭,精緻的淡妝,頗有些鄰家少女的清純感。
或純,或嫵媚,她都可以完美駕馭。
顏楚虞在遠處凝視著宋念影。
花百柔躲在樹後,做賊一樣偷偷的望著她,正看的認真,頭上落下了一隻灰撲撲的撲了蛾子,是左蝶的聲音:“哇塞,花姐姐,聖王今天好美啊。”
花百柔:……
“不讓你來怎麼還來了,這樣的天你承受不了,快回去!”
“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有人形出來,別攆我走嘛,好姐姐了。”
花百柔最受不了撒嬌,她無奈地縱容了左蝶,壓低聲音,往那邊努了努嘴:“你瞧,她的畫。”
左蝶撲了著翅膀看了看,“畫上的聖王都那麼美。”
花百柔:……
“我不是讓你看她畫裡的聖王美不美。”花百柔無奈地嘆氣:“而是讓你看明明不該被記住的夢境,為什麼宋念影能畫出來?”
“果然啊,能做聖王夫人的人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
“要不然我飛過去觀察一下?”
“哎,別——”花百柔趕緊攔住它:“你不知道聖王的未婚妻有多野,小心一巴掌呼死你。”
左蝶嚇得僵硬了,翅膀都不會飛了,一下子跌落在了花百柔的肩膀上。
花百柔偷瞄著聖王,摸著下巴問:“你說聖王現在是不是和我們一樣驚訝於身為人類的宋念影居然會記住她的夢?這夠讓她挫敗了吧?”
很顯然,花老師又遇到了她教學生涯中的滑鐵盧了。
此時此刻的聖王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宋念影,從心底裡感慨。
——怎會有人生的如此好看?
讓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什麼挫敗不挫敗,完全不存在的。
上午的寫生完畢,宋念影晃動著酸楚的脖頸和孩子們一起收拾畫板準備回去休息,花百柔正鬆了一口氣覺得她和左蝶也可以回去嗨的時候,宋念影和孩子們的對話傳來。
——老師老師,咱們每天畫花啊草啊,真沒有意思,什麼時候能畫雪呢?
——對啊對啊,什麼時候下雪啊,好想堆雪人打雪仗,老師你呢?
宋念影難得的好脾氣都給了孩子們,“老師也喜歡打雪仗,跟你們一樣期待。”
左蝶能夠明顯的感覺花百柔的身子一僵。
花百柔:……
OH——NO!!!
就在左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只見不遠處聖王的纖細的指尖輕輕一挑,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突然陰沉了下來,漆黑黑的雲從北邊擠壓而來,蓄勢洶湧。
周圍的人們都驚訝的議論,“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陰天了?是又要下雨了麼?”
有經驗豐富的老人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擺了擺手:“不是雨,怕是要下雪了。”
……
這樣陰晴不定的天,在這裡已經有半個月了,大家已經習慣了,紛紛躲避著往家跑。
宋念影怕孩子們著涼也趕緊收拾東西,顏楚虞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眼眸裡含著淡淡的笑。
她怎會讓風雪打溼她的衣襟。
左蝶還挺美:“我一會兒就可以恢復人身了。”
花老師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上了,“聖王這不合規矩啊。”
怎麼能大晴天突然下雪?
她只是隨便感慨一句,沒成想招來耳邊冷漠的聲音。
——我就是規矩。
花百柔嚇得渾身僵硬,她以為她隱藏的很隱蔽,卻不知早就被聖王發現了,左蝶那孩子更可憐,直接給嚇的翅膀掉粉了。
畫室那邊,孩子們已經穿戴整齊,在宋念影的帶領下歡天喜地的出門了。
這雪雖然下的突然,但和人心意,尤其是合宋念影的心意。
她們回去的路上,風霜還沒有那麼大,到了畫室,衣服上的雪花一抖就沒了,可才關上門沒一會兒,狂風呼嘯,卷著鵝毛大雪從天而落,迅速將世界裝扮的一片素白,宋念影原本覺得雪下這麼大,可能出不去了,可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雪就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