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跟著小乖的引導向前,幾隻鷹隼倏然飛起,灌木叢下,穿著小宮女服飾的女子安靜地躺在那裡,清秀的臉稚氣未脫,睫毛輕合,絲毫看不出痛苦之色,然而那一道傷痕從左胸下來,蜿蜒著直到小腹,血色猙獰,染上翠色的衣裙和身下的泥土,延展成一隻近乎妖異的蝴蝶折翅圖。伸出裙外的腳上,繡鞋也添了紅,白色的鞋底沾了些浮塵,與鮮血的紅,泥土的褐以及裙角斑駁的綠,更顯觸目驚心。
睿王躍上樹稍,響箭發出的尖銳聲音,劃破了上林苑的沉寂。我蹲下身,仔細看著那傷口,兇手手法非常純熟,對人體的結構也非常瞭解。這道劃傷從左胸直到右下腹,一氣呵成,沒有半絲停頓,竟沒有傷及半根骨頭,便是當年的庖丁,也要甘拜下風了。
“她是誰,你可認得?”睿王問道。
我搖搖頭,後宮當差的女子千人之眾,我又是個“識人不清”的,像這樣的小宮女,如果不在我面前當差,見也不曾見過。蹲下身,掀開她的衣襟,按向屍斑,稍微褪色。四肢關節不能屈伸,已經發展到屍僵高峰。用火摺子照向角膜,薄霧狀的混濁也已經出現了。我暗自推算了一下死亡時間,道:
“死亡時間在昨晚丑時,周圍都不曾有拖過來的血跡,這裡當是兇徒殺人之所。她的繡鞋之上雖有浮土,然而鞋底潔白如新,並沒有林間的泥土,顯然並不曾走過多少路。那兇徒應是將這女子掠到此地,方才殺害。”
“禁宮之中,竟有人如此明目張膽殺人害命,想必是想著嫁禍小乖。”睿王道:“白虎食人,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