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已半年多沒來紹興了,他卻突然來了,他告訴我們他已經在一個月前成親了,那位新娘當然就是你母親宓窅娘了。”言宜泠努力剋制自己,語聲平靜而又淡然。而她的耳釁,卻清晰地想起了當年張卓然的聲音:“阿泠,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可是宓窅娘她孤苦無依,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便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而你,阿泠,你還有父親、母親、姐姐、姐夫,還有喝不完的美酒,穿不盡的綾羅,所以我……”
張尋見言宜泠雖然語氣平靜,但身子卻微微顫抖,而沉吟無語的神色也不免淒涼,心中一動,若有所悟,但又不便相問,便只是說:“言前輩,當時我父親一定是一個人來紹興的,而且只住了兩天便走了,對吧?”
“你怎麼知道的?”言宜泠十分驚訝。
“因為我母親留下的日記裡沒有提到她曾來過紹興,而且她和父親成婚後父親只有兩次離開過她,除了父親赴蓬萊一去不復返的那一次,另外的一次就是他們成婚不久,父親讓母親一個人在柯橋的客棧裡呆了幾天。”
“那兩天他,他把宓窅娘也帶來了,讓她住在十幾里路外的柯橋?他怎麼都沒有告訴我?”言宜泠聽了張尋的回答,顯得有些激動,說話聲音也提高了不少。然後又把聲音放得很低,恍然大悟似地自言自語道:“當然了,他哪裡敢帶新娘來見我?他明明知道他太對不起我了。”
張尋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