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捏著電話,看著下面的老大,恨不能生吞活剝了他,“如果今天找不到人,一個也走不了!”
那老大驚懼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真的應該在這兒,這白日見鬼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也沒法相信自己。
“真的就是這兒!”上面的幾個也覺出不對味,一個嚇破膽地喊,“你們報警吧!要不讓警察帶警犬來找。”
“報警!”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冷笑著,風雪飛揚中,面朝下面立著,帶著肆虐肅殺的威勢,他側頭來,看著那人,“你們還不知道自己埋的是誰吧?”這話是什麼意思?綁匪不明白,卻無端令他覺得,好像報警更錯了一樣。
那人說:“那人……如果是平時,你們連見都是痴心妄想。”他的語氣平淡,卻有種說不出的淒涼之感,“交人給你們的另一幫綁匪,當初是拿著ak47劫的人,卻自己都不敢撕票還要交給你們,你就沒想想為什麼?”
那幾個綁匪傻了般只知道看著他。
他們哪兒知道,老大接了單活,對方交給他們一個人,完事之後說有五千萬可以分!五千萬呀,不是說是個富家子嗎?怎麼現在完全不是這回事?能用ak47去劫持的,那是綁架亞洲首富兒子的排場!
“那……那這人是誰?”一個綁匪顫巍巍問。他就是早前那個開挖掘機的,要是論罪,他是首犯了,但此時他只想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會得個什麼下場。
卻見那男人早已輕蔑地收回視線,又望去下面,神情帶上憂色。
下面的人手腳一直不停,周圍都挖,卻什麼也沒。
萬籟沉寂的夜,空氣越發冰冷,雪花落的急速,每個人都覺得如同自己的心,空落落的直往下落,卻不知可以落到哪兒。
“三哥——找到了!”忽然,一聲大喊從遠處傳來,“在這邊!”語氣帶著狂喜。
喊話的是派去周圍打探環境的。
雪花飛揚散落間彷彿陡然有了光,一時間所有人臉上都迸發出光彩來,令看到的人也能被感動。
程進拔腿向那邊跑,大家跟上,順著剛剛臨時造出的斜坡上去。
帶路的打著手電,引著路說,“三哥,在這邊。”
衝進樓裡,三室一廳的單元房,臥室的位置,男人靠在牆邊,渾身的土,簡直令人不敢認。手電照了一下就急速挪開,好像生怕不恭敬。
程進一下衝過去,單膝跪著,隔著半米,卻愣是不敢伸手。
攢了勇氣伸手出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腳步凌亂,後面人都擁堵過來。
他顫巍巍地,伸到人鼻子下,自己的心跳已經停了,不敢想,不敢奢望,心裡除了驚懼害怕,竟然什麼也沒有……感受到一陣溫熱,飄忽在手指,巨大的歡喜從天而降……
剛剛那時,他一鏟子一鏟子落下都是絕望,其實心裡都已經不報希望。
他的手停在那裡,覺得心又跳回了自己的胸腔,後怕的感覺襲來,他沉聲說,“活著!”而後一把拉住那男人的手,驚懼交加失聲痛哭,“哥。”
周圍人都頓時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來。
“車,把車想辦法開過來!”外面已經有人喊。
早前和綁匪說話的男人也跟了進來,轉了一圈,走過來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子,手電照著,神色一凜,“琦爺是不是受傷了,這裡有半瓶水,上面都是血!”
“血?”程進連忙伸手去摸,還沒碰到衣服,手腕一下被抓住,“老三!”
靠在牆邊的男人忽然說話了!
程進保持著伸手的動作,不敢相信驚喜道,“哥——”
另一個男人也忙靠近,卻沒第一時間說話,好像生怕剛剛聽錯了。
“嗯。”淡淡一個字,卻是世間最美妙的聲音。如果顧西在這裡,一定不敢相信,自己拉出來的男人灰頭土臉,竟然說話的語調這般好聽。
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如同按了暫停鍵。
男人放開拉程進的手,“你們來的挺快。”
“哥——”程進在外被稱三哥,也是個男人,此時卻如同瞬間變成了男孩,眼淚一下冒出來。他在臉上抹了一把,眼淚卻還是冒出來,他一邊擦一邊說,“真的嚇死我了!剛剛挖人的時候,真不知道是想挖到還是不要挖到……”
挖到了死人。
挖不到是生死不明……
男人等著他說,彷彿聆聽已經是給予安慰。
外面響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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