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地說了句:“嗨,對不起……”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到了現在,他竟然不知道這個帝國少年的姓名。
抬頭看著他,澈蘇幽黑的眼睛裡驚懼稍退。有點拘束,有點兒迷惘,他想了想,彷彿終於明白了面前這年輕中尉的意思。
“啊,沒、沒什麼。”他侷促地微笑一下,臉色微白,“和你沒關係的。”
看著他剛剛放下的衣袖,畢容心裡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那下面,隱約的針孔一晃而過,刺到了他的眼睛。
喉嚨間被什麼堵住了,他不知道該接著說什麼。
亞伯倫教授有點詫異地望著他們,起身道:“你們聊,我去隔壁試驗間做一下分析。”
室內變得安靜起來,半晌後,還是澈蘇先打破了尷尬。唇邊露出一個微弱的笑意,他勇敢地抬頭看著畢容:“說起來,我還沒有謝謝你呢。”
“謝謝我?”畢容茫然。
“那個時候,我記得你幫我求過情。”澈蘇微微笑起來,伸手無意識地捋了捋額前的黑髮,露出長長的眼睫來。
“啊?”畢容羞慚地苦笑,“那算什麼求情?我說了也不算的。”
“不,你不知道。”澈蘇搖搖頭,黑漆漆的眼睛裡有絲悵然,“那個時侯能讓我歇幾分鐘……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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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知道。”澈蘇搖搖頭,黑漆漆的眼睛裡有著真心實意的感激,“那個時侯能讓我歇幾分鐘……很重要。”
雖然對這個人帶來的記憶怕到了骨髓裡,但是他也清楚記得,在那浮浮沉沉的痛苦裡,這個藥劑師眼中不時流露出的不忍和同情。
和那名主要負責刑訊的中年男子不同,這名年輕軍官身上有種柔軟的東西,對人情世故遲鈍如他,也能輕易感受得到。
裡間的門很快開了,亞伯倫教授手裡拿著一張剛剛列印出來的紙走出來,隨手遞給了澈蘇:“帶給傅院長吧,他看得懂的。”
偷偷瞥了一眼那紙上的資料,熟悉的區間值赫然在目,畢容的心一沉。好幾項生物酶的指標依然嚴重超標,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那些暗黑的數字因何而起,又會在人體內如何張牙舞爪,時不時地讓人痛不欲生,或者悱惻纏綿。
跳下了診療臺,澈蘇向著亞伯倫教授鞠了一個躬,和聲告別:“謝謝您,打擾了。”
無言地嘆了口氣,老教授沒有多說什麼。
跟在澈蘇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