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美麗眼睛裡有波光滾動,神情卻專注堅定:“小蘇,不用聽你爹的。你只要養好身體,什麼都別想。”
看著無言低頭的澈蘇,她沒再說什麼,只是柔聲道:“我下樓去準備早餐。”
沒有看著她離去,澈蘇呆呆地坐在大床一角,低垂著頭。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肩頭在聳動。
良久之後,他嗚咽著抬起了頭,淚痕依稀。
含淚的黑眼睛定定地看著澈安,他渾身都在顫抖:“爹,他們為什麼不把我變成瞎子和聾子?……我只恨不得永遠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見。”
“小蘇。我懂的,我懂。”澈安的心又沉又痛,輕輕握住兒子那冰冷的雙手,他的眼前掠過小時候小澈蘇那可愛單純的笑容,再看著眼前的澈蘇那絕望而沉痛的眼神,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被什麼狠狠扎著,一下下,並不稍停。
“爹你放心,我不會再騙自己……我想,我真的是一個聯邦人。我的父母,我的身世,都屬於這裡。”澈蘇原本已經慘白的雙唇沒有一點點血色,襯得他漆黑的眼睛更加幽深得嚇人,“爹,可是我有點兒糊塗啦……你讓我想一想。”
有點淒涼地望向窗外,他恍惚地發現,這郊外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
“無論做什麼決定,我都需要好好想一想。”他喃喃道,清瘦的臉龐上有點恍惚。
距離愛思堡郊外不遠的一家鄉村風格的咖啡館內,臨近傍晚,客人稀少,環境靜謐。
靠近最裡面的一排藤製座椅上,一個褐色頭髮的青年無聲端坐著,高大的身材挺直靠在椅背上,一隻手臂上被簡單的石膏繃帶固定著。
望著遠處的窗外美麗幽靜的風景,片刻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手邊的一份報紙上,早上剛剛出版的《首都晨報》,頭版頭條依然被費舍星上的戰事所佔據。
“前線節節敗退,軍需被阻輸送”;
“奉城爆發反戰抗議示威,叄千名市民走上街頭”;
“更多州郡限制肉食供應,按照戶籍配給用電額度”。
看著那些熟悉的標題,南卓的臉色漠然。
已經不是什麼新聞。拖了一年多的戰事近來有急轉直下的趨勢,帝國軍隊在強有力的集權威壓下,不僅暫時還能源源保證後勤,而且反戰的聲音也被壓制得異常嚴密。
而聯邦這邊……民間開始爆發出越來越多的反戰聲音,就連一年前那場引發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