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說,這是一件值慶祝的好事,可是對你來說,這不過是無數坡坎中的第一道,後面還有更多,全部走完的可能幾乎沒有。然後你就想,這樣走下去有什麼意義?早點停下和晚點停下有什麼區別?”
小秋理解不了,他感可笑的是,申尚用“你”而不是“我”來講述自己的問題。好像這樣就能減少一些失敗感。於是他說:“那又怎麼樣?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死,可我不會從現在開始就等死,多走一步是一步,如果可能,我還想撒開腿,一路往前跑呢。”
申尚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真會說出一番令他心動的話來,然後他笑著搖搖頭,“你還是沒有明白,換個說法。比如你和秦凌霜。”
“我和她怎麼了?”小秋不喜歡別人提起芳芳,語氣因此稍顯生硬。
“別不好意思,秦凌霜是你媳婦兒,龐山一多半人都知道。”申尚無所謂地擺下手。
禿子順著小秋的後背爬行,從肩膀上方露出兩隻眼睛,露出野獸一般的兇惡神情,“芳芳才是小秋哥的媳婦兒,秦凌霜不是。”
申尚沒搭理禿子,“你想過沒有。凡緣和道緣你們只能選一個。選凡緣,你們只能修到吞煙境界,想再前進一步就必須斬緣;選道緣,你們要等幾十甚至幾百年。而且之前還要各自結凡緣。當然,凡緣可以用假情假身代替,但是你們能等嗎?當你將愛情傾注在另一個人身上時,還能想著秦凌霜嗎?或者她還能記住你嗎?如果你像我一樣是道門子弟。就會明白‘緣’是多麼虛幻的一種東西,錯過就錯過了,時過境遷。你再也找不到今日的感覺。瞭解這一切之後,你還能心安理得地愛秦凌霜嗎?”
從來沒人如此直白地談論小秋與芳芳的未來,小秋一時間難以回答,禿子貼在他耳邊小聲說:“別聽騙子的話,咱們管什麼秦凌霜,小秋哥,你只要娶芳芳就行了。”
“芳芳就是秦凌霜,就好像你叫禿子,也叫慕松玄。”小秋說。
“哦。”禿子恍然大悟,“那就更簡單了,凡緣的時候娶芳芳,道緣的時候娶秦凌霜。”
申尚大笑,目光仍然盯著慕行秋,知道自己的話擊中了對方的心事,他今年一百多歲了,幼稚的面孔下面隱藏的是一顆世故練達的心。
小秋聳聳肩,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