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青色小陣雷劈在了他頭頂。
陸有為的道髻被瞬間炸開,飄逸的長髮披散開來。
他持劍朝小陣雷一劍仍了上去!
魔劍劍鋒恰好卡住了大陣陣眼。
他旋即閉目,驅動一道赤色的妖氣沖天而起,沿著被卡住的陣眼,瞬間擴散至整個大陣。
雪炎群山原本陰翳的天空,也跟著變成了暗紅色。
陸有為雙掌合十,兩眼一張:
“陣,開!”
蕭白目不暇接,劍冢上短短十息之間發生的事,夠拍一集國產慢動作古裝電視劇了。
一時間簫聲四起,如狂風暴雨襲捲劍冢,分神境的靈壓隨簫聲震盪!
蕭白連忙捂著耳朵,知道這是春簫子來了……
陸有為被刺耳的簫聲震吐血。
立即掐訣,引魔劍落下,刷——
被堵截的陣雷跟著魔劍追來,在簫聲的聲浪中轟然炸開!
簫聲也被阻斷了……
與此同時,魔劍的抽離和陣雷的失控,在護山大陣上炸開一個缺口。
只一剎那,黑壓壓一片的銀色巨蚊從大陣缺口魚貫而入。
獸潮進了雪炎山!
仔細看,每一隻銀色巨蚊足有巴掌大小,都是煉氣修為。
然而其總量,竟有百萬之眾!
銀蚊獸潮一進雪炎群山,立即降下噬靈暴雪,瘋狂的吞噬山上靈植。
經歷短暫的慌亂後,各山弟子立即拔劍斬蚊,戰鬥全面打響。
“這是什麼銀蚊?”
蕭白好奇的問。
腰上劍靈隨即解釋道:
“噬雪獸,會吞噬風雪,在體內變成噬靈雪,之後吐出噬靈雪吞噬靈植,再吞回去吸收靈力。”
“真夠噁心的。”
蕭白仔細一想,這竟是一種高階反芻。
難怪早上一劍狐說天氣不對勁,既沒下雪,也沒放晴。
原來是下雪了,但被噬雪蚊獸潮給悄無聲息的吞光了……
這玩意銀白身子,平時藏在積雪裡也看不見。
劍冢。
眼看護山大陣意外失守,春簫子持劍而來,一劍劈向了陸有為。
速度太快,靈壓太強,陸有為只得舉起蘭道子,丟向了春簫子。
春簫子被迫收劍,將蘭道子丟給了隨後而來的魏山君。
旋即,再次身形一閃,裹挾著元嬰巔峰的浩瀚靈壓,迫近陸有為本尊,一劍劈了過來。
這還是蕭白第一次見掌門出手。
氣勢比一般元嬰巔峰要更強,浩瀚的靈壓下,陸有為的幻術都失效了。
僅僅是領先一個小境界,但他的速度,靈壓,劍銳,全面壓過陸有為!
眼看著,就要劍斬妖孽,突然——
一道黑影從大陣缺口直衝下來,劈頭蓋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宛如炮彈一樣衝向春簫子!
春簫子連忙抬劍一擋——
砰!
春簫子被砸進了劍冢的土層裡。
他立即翻身出來,在剛才相撞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道爪影。
蕭白從這炮彈一樣的偷襲手段,隱約猜到來的人是誰了。
黑影砸翻春簫子後,翻身一躍,屹立在道盟行舟甲板上。
那是一個身形矮胖、氣勢恢弘的中年男人,圓黃瞳,小尖口,宛如梟面,兩撮長眉斜插進發髻。
他捋了捋宛若鳳尾的銀色長眉,俯瞰雪炎群山的美景,不禁感嘆道:
“辛苦了,貘兄,這麼多年,故鄉的風景真是一點沒變。”
陸有為鬆了口氣,笑著應道:
“差點忘了,梟兄是本地人。”
一道巍峨如山的身影來到山頂,將懷裡的蘭道子輕手放在地下,旋即,靈壓瞬間暴漲。
“攻山你就攻山,毀我弟子,不得好死!”
魏山君雙眸血紅,近乎瘋癲。
他直接開了嬰象,靈壓噴薄,讓本就巍峨的身形,變成如山的巨人!
嬰象胸口萬劍齊發,一齊射向不遠處的陸有為。
陸有為被射成了篩子,化為虛影消散一空。
又是一道幻影……
本尊不知何處。
反倒是入魔昏迷的蘭道子,感知了魏山君的靈壓,從地上徐徐起身。
黑霧縈繞,雙眸全白,一頭道髻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