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也可對老身言說。”
絳雲笑著,點了點頭。
凌霄又寒暄了幾句,便開口告辭。
徐秀白已喝完了粥,見凌霄要走,開口叫住了她。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她,道:“這些藥你拿去。一日三次,一次一丸,可保你舊病不發。”
凌霄接過瓷瓶,滿臉驚訝感激,“徐公子,這……”
“日行一善,不必客氣。”徐秀白道,“也不知你是怎麼得罪何彩綾了。她既不施救,你且自己小心。藥若用完,再找我取。”
凌霄聽罷,已然淚落。凌霄上前一步,泣不成聲道:“公子大恩大德,老身銘記於心。”
她身後的柳未央和葉芙蓉見此情狀,在徐秀白身前跪了下來,齊聲道:“多謝公子。”
柳未央抬眸,望著他,又道:“公子日後若有吩咐,我等二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徐秀白嘆了口氣,忙扶起她倆來,道:“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三人又千恩萬謝了一番,方才離去。
徐秀白見她們離開,輕嘆了一聲,轉身對絳雲道:“你們妖精,都挺執著的嘛……”
絳雲不解,皺眉看著他。
徐秀白笑了笑,道:“你一心一意地護著那兩個小子,姜希一心一意要找回昔日的戀人……而這兩隻妖精,一心一意要助自己的主人長生不老。這份痴念,怕也只有妖精才有。”
絳雲也不知他是誇是貶,索性沉默。
徐秀白卻自顧自道:“不過痴念終究是痴念,那婦人已過百歲,就算能以藥石續命,也撐不了多久了。”
絳雲聽罷,抬眸望向了方才凌霄一行離開的方向,生了一絲惆悵。君無惜也曾說過,妖類長壽,本不該與凡人為伍。今日相守,他朝永別云云。
徐秀白卻不再多言,他轉身拿了宮燈,取出燭火,雙手合攏,將其罩起,繼而念道:“日之源,火之祖,朱陵火府之精。”
隨他話音落定,紅光在他掌中耀起,如水般溢位指縫。一點火苗燃起,點亮了蠟燭。
絳雲見此情形,道不清心中感受。這段“火罩咒”,她也曾見過數次。那般熾烈彪猛的招數,竟能被使得如此溫柔……
這時,徐秀白安好了宮燈,又取了紙傘,對絳雲道:“我們走吧。”
絳雲這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隨他出門。
……
卻說,凌霄與那花妖柳精出門,一路談笑而行。走至一條小巷,忽聞得雨色之中,瑞香瀰漫。那甘甜之氣,侵肌透骨,甚是醉人。
“彩綾仙子?”凌霄開口,語氣略帶著驚喜。
然而,葉芙蓉細細嗅聞片刻,搖頭道:“不是,這是‘天香祥瑞’。”
“‘天香祥瑞’……難道……”凌霄微驚,正要言語,卻見雨幕之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
他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衣裝樸素,毫不出挑。夜雨微涼,已溼了他的衣衫。但他並無避雨之意,走在雨中的姿勢,如閒庭信步一般。馥郁的香,便自他的身上氤氳而出,染透這一片雨色。
“褚公子?”柳未央認出他來,含笑喚了一聲。
葉芙蓉也笑著迎了上去,笑道:“奴婢愚鈍。聞到這‘天香祥瑞’就該猜到是公子才是。”
來者,正是褚閏生。他垂眸,笑道:“兩位姐姐,別來無恙。”
柳未央和葉芙蓉皆是福身行禮,道:“託褚公子的福,一切安好。”
褚閏生抬眸,又望向了凌霄,道:“老夫人好。”
凌霄神色裡的驚懼不過轉瞬,她復又微笑,溫柔如常。她執傘走到褚閏生身旁,替他遮去雨水,笑著喚了一聲:“褚公子……夜雨清寒,別傷了身子。”
褚閏生笑著,點了點頭,“多謝老夫人關心。”
“褚公子怎麼會到金陵來?”凌霄問道。
褚閏生聞言,神色漸黯,隱生苦楚。他斟酌著,開口道,“……我是來救人的。實不相瞞,我有一位同鄉,被‘太上聖盟’所擄。”
凌霄聞言,神色微微一變。
“可是,我道行低微,根本連他們的下落都找不到……”褚閏生的聲音漸而滯澀,不甘之情,溢於言表。他穩了穩情緒,望向了一旁的柳未央和葉芙蓉,又道,“我本是趁著夜雨,想找找線索。不想遇到了幾位……我不敢求你們幫我救人,只是……能不能請你們幫我找找那位同鄉的下落呢?”
柳未央和葉芙